阿木古达瞬间回神,犹豫方才的心悸是否是得病,想要告知常峪听。话至嘴边,他又觉得没必要,恐怕是近些日子赶路没有休息好才导致的心病,歇一会就能好。
他望着此去远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好友,目露不舍,从身旁骆驼背上取下麻布袋子放到常峪旁边,“里面有桃花酥,凤梨酥,都是你爱吃的。”
常峪触碰袋子的手顿住。
“要有空闲,记得常来番月看看我,你树下埋的酒我还没喝完呢。”
阿古木达说完,没等常峪回话翻身坐上骆驼,潇洒地朝他挥了挥手。
常峪按住布袋边缘,感受着内里甜软糕点的轮廓,唇瓣翕动,最终嫌弃地吐出一句:“就记得那二两玩意,酒桶!”
“难受就嚎几声,”身后动听悦耳的女声慢悠悠的补着刀,“我笑小声些。”
常峪:“......”
这女娃忒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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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溪城内情形之严重在二人预料之中,但进城后马车寸步难行却在意料之外。
城门卫满含歉意地将他们的马车收走,不断解释:“你们初初进城,最好先去和风堂找万世药坊的人拿一剂防疫的香料,这样佩戴在身上也能避免感染。”
“至于马车,我们会在晚间悄悄给你们送到客栈。”
城内流民横行,马车属招眼物什,贸然行驶恐会引起躁动。
沈之玠只好在常峪搀扶下上马,由他牵着绳往和风堂走去。
纵使他们一路视若罔闻,有些灾民还是慌不择路地往马的铁蹄上撞,见常峪怀中吃食,纷纷下跪磕头求他们施舍些粮食。
沈之玠漠不作言,常峪无奈,医者仁心,他最见怕看见此情此景,因此与沈之玠商量,将她身上佩戴的所有珠宝首饰连同糕点都丢了出去。
他刻意抛得很远,又为放置饥民争夺踩踏生祸而分散着扔,在他们忙着捡拾时,赶紧带着沈之玠脱身。
“你用我的东西做善,”沈之玠戴着柔软面纱,仅露的姣好圆眸微微眯起,情绪甚少的笑了一声:“那这恩德,是算我,还是算你?”
她此刻已然下马,湘妃色裙摆扫过灰尘堆积的地面,将其浊染灰扑扑的色彩。
常峪眉头挑高,正准备同她掰扯,突然冒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疯了般扑到跟前抱住沈之玠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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