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惊雷,惊醒了睡梦中抿着嘴巴,不时发出咕咕声响的孩童,嘈杂的雨夜中,便在此时多出了一声声哭啼声音,随即,便是偶有谩骂声幽幽出现,又在一道道埋怨下,消失不见。
雨拍打厚实的瓦片,奏起的歌谣与夜的寂静很不和谐,风声呼呼,却被掩藏在了雨声之中。
这是雨夜,雨是瓢泼大雨,夜是阴森寒夜。正如李怀安所说,如此雨夜是得死人。
风雨之下难有安。
在开封城土街的细流之中出现带有血腥味的红色时,另一边,东宫之中,也被那一身响雷给惊到了。
近来,太子常身着金衣,偶镶嵌了道道龙纹,意气风发,肆无忌惮。
而他如今的这番表现也情有可原,毕竟在皇帝病重后,他这太子便成了这北晋王朝名副其实的主人,所谓太子监国,也不过是等到老皇帝死去的那一天,他从太子的身份,变成皇帝罢了。
太子如是想道。
雨夜,东宫灯火如昼,歌舞升平。
太子坐高位,手中酒杯中盛满的是宫廷御赐的西域葡萄酒,嘴里咬着的是晶莹的水晶葡萄,是其他小国供而来,可如今却被他截胡,直接带到了东宫,自个享用。
如此行径,已然是僭越了,可如今的北晋,哪有人敢直接指责,本能有与太子较量一番的二皇子殿下都在府中紧闭数日了,其他人怎么能看不出谁才是这北晋未来真正的主人。
几大世家,各方官员,心里头也是明白的很。
柴氏削权,赵氏冷落,柳氏危机,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他们这位锦衣太子造成的。
“若讷兄,为何一副愁眉,喝酒啊,怎么的,是不合胃口?”太子刘承佑随意瞟了眼不远处不住望着外面的南楚太子马希声,笑着说道。
马希声,字若讷。
面对北晋太子刘承佑的问话,马希声知道,他这个卑微的客人只得奉承,也必须奉承,整个南楚的安危,如今以全然压在他的身,自己低声下气无所谓,只要让南楚躲过这次的危机,那便一切都好了。
他讪讪一笑,抱拳作揖行礼:“回太子殿下,酒是好酒,在南楚也不常见,若讷只是闻了闻,便有些醉了。如此美酒,自然也是想贪杯一番,只是……”
“只是什么?若讷兄不妨直说。”太子刘承佑说道。
马希声望向外头,虽然瓢泼的雨声被这宫中的莺歌燕舞给掩藏起来,但他这心里头,似乎还是能听到这嘈杂的让人无法静下来的雨声。
刘承佑笑了笑,他看出了马希声心中所想,也是如此,更是不屑。
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这般优柔,整日待在屋子里边看书不近女色也就罢了,柔柔弱弱的,毫无男子气概,身子也不壮硕,甚至有些柔弱,除了那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之外,他只在看不出这位南楚太子其他的优点,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当然,这或许是因为南楚早些年便发生的兄弟相残事件有关。
“若讷兄,不必担心,龚少门主身边自有三境的修仙人保护,周围还有北晋五军兵马司的将士在,在这开封城,怕是无人能够伤到他。”刘承佑摆摆手,一把抓过身侧侍女,在后者身肆意窃取:“本太子已经派人去请龚少门主了,此刻没来,怕是还躺在哪位姑娘的肚皮快活呢,你说是不是?”
问的是他身侧的那个面容姣好的侍女。
那侍女羞涩一笑,螓首轻点,声音娇柔的道:“太子殿下说得是。”
如此一言,更是让这位太子肆意的笑了。
马希声无奈,只得回过头,看了眼正在蹂躏侍女的刘承佑,他低下头,摩挲着掌中杯盏,不经意的,嘴角竟是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不知今日,太子殿下找若讷,是有什么事吗?”他将心底的想法藏起,问道。
不过对于自己所提出的这个问题,他心里也早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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