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崩塌（3）

“苍穹”两个字，让面前的常溪红瞳更深了一度，她用常溪从未用过的姿势睨着盛景淮，神情阴恻恻：“看来，现在我的星月峰在你的手里。”

默了半晌，“常溪”沉沉道：“那么看起来，我刚才召唤不出我的灵虎兽，也和你有关系！”

“你，到底把我的灵虎兽杀了还是封印了？”

灵虎兽是苍穹曾经的坐骑，金鳞玉身，同他一样名声响彻，为三界四海觊觎，灵虎兽虽然是魔兽，可说到底，它的价值摆在那里。

自从苍穹被斩杀以后，魔界大乱之际，无数人趋之若鹜，奔赴星月峰，想要找到那颇为珍贵的灵虎兽据为己有。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灵虎兽也不单只是苍穹的坐骑，也是同他一起长大的魔宠。

对他的意义价值不菲。

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二人之间流动的杀气腾腾而起。

盛景淮不怒而威，面对“常溪”此时此刻的盛怒，他眉眼如炬：“星月峰都是我的了，每天都被我踩在脚底下，你觉得我会留着你的灵虎兽吗？”

“常溪”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找死！”

“呵，魔尊应该不知道，我就喜欢找死！”

一个曾经是魔界至高无上的主宰，一个是如今凌驾于巅峰的圣尊，两个人剑拔弩张，镜花水月开始被他们周身的戾气划开一道道细细的裂痕。

首先察觉到这个异常的盛景淮，侧头瞪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常溪”，而“常溪”仅是挑了挑眉：“你的镜花水月，裂开了，所以说啊，梦终究是梦，当不得真的。你的红妆十里，你的凤冠霞帔，要破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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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哭到眼泪朦胧，脸颊上的血痕早已经结痂，她的哭声已经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她缓慢地蹬着后脚，趴着爬出了红大妈的房中。

镜花水月，一旦破碎，一旦崩塌，那么在里面的所有魔包括妖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崩塌对凡人没什么影响，可她不是，她会流亡于虚无，带着满腔的恨意和爱意，逐渐遗忘自己。

“常，溪！常，溪！”每往外爬一步，魑魅就狠狠地低喊着常溪的名字，她要记住，把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心底。

全是她，都是她。

才会把她害成这副模样。

还有她的腿，这笔账，她一定会如数算在常溪的头上。

刚巧爬到了院落中央，魑魅扒拉泥土的手，指缝间也渗出了血丝，根根刺痛。

镜花水月的结界如镜子一般清脆的碎裂，房屋，树木，地动山摇。

魑魅抱着头，抵挡摔碎下来的各种碎石，哭得跟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啊！常，溪，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赤红着眼睛，眼前的一切景象开始变得迷离，她轻声呼唤：“阿娘。”

那一年，苍穹被斩杀，她才不到10岁，对于魔族的年龄来说，那时的她，就犹如一只刚出生的幼崽。

山石崩塌的时候，她以为她死定了，可是阿娘却用她的双手撑起了她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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