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静谧,燃烧着炭火。
鹿临枯瘦的身躯坐在椅子上,一旁是一只装在金丝笼子里的小鸟。
奇怪的是,本该天性叽叽喳喳的鸟儿,在鹿临身旁却是一声也不吭,甚至不敢动一下。
“安宗谋那边怎么说?”
一个身着黑服的男子臣服在鹿临身前,低着头。
“那边给的答案很模糊,只说在白玉京确定圣子身份前,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鹿临打开了鸟笼,那只翠羽鸟儿很顺从地落在了他干枯的手掌上。
这么多年来,鹿临与沈袖主持着整个白玉京,可鹿临并不担心对方会有野心。
沈袖智谋超群,可困于天赋,始终都只是一个还丹玄修。
鹿临最为忌惮的却是那个早早躲在安庆城,看似与世无争的安宗谋。
他是上一任教主的岳父、副教主的父亲,同时也是武尊之境,能量不可小觑。
这样的人,他会对圣子的真实情况毫无察觉,鹿临是不信的。
鹿临抚摸着鸟羽,呢喃着。
“不对劲啊!”
“古巫长,教中众位古巫已经检查过了,圣子既未打熬筋骨,也不曾筑基修炼。教中不少人都有些异议,将圣子提上教主之位是不是为之过早?”
那道黑影抬起了头,却见鹿临狭长眼眸中那锐利的目光,随又低下了头。
鹿临并未向自己的手下解释,也不屑去解释。
“圣子近来在做些什么?”
“圣子与萤铃城的圣女辛晓月走的很近,两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鹿临握着鸟的手一紧,可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便待那人离去,鹿临手中轻轻一抚,一道红焰从鸟羽上燃起。
鸟并未挣扎,甚至没有感觉,一如刚才,待在鹿临手中,直到被烧成了灰烬。
“萤铃城的人,终究是祸害。”
……
地底监牢。
红焰翻腾,勾岩坚厚。
监牢四角,都被长长的镇魂钉锁住。
一如玄武卫诏狱上墙壁上的符箓,镇魂钉便是为了防止监牢之中的犯人用术法逃脱。
整座牢狱之中,只听得到郑三多的声音。
“我跟你们说啊,那年我随主公韩广生南征北战,面对这一众魔头,我是毫不畏惧。尤其是在面对叶啸林的时候,我更是一往无前……”
能关押在这层牢狱之中的莫不是与魔教有着深仇大恨的高手。
本是寂静的牢狱之中,随着郑三多的到来,变得热闹无比。
“便在我家主公与叶啸林大战之时,我拿准机会,掏出了几颗掌心雷,就是一抛。”
郑三多顿了顿,这监狱中多了许多声音。
“后来呢?”
难得有关在这里的还能有兴致滔滔不绝连日连夜说书的,无论是大奸大恶之徒,还是其他,都来了兴致。
郑三多微微一笑,摸了摸胡须。
“可怜那叶啸林也是一代霸主,玄武双修的奇才,最终还是殒命在我这掌心雷下。”
“胡扯!”
便在此时,郑三多隔壁监牢之中的男人骂了一声。
“那叶啸林是何等人物?就算正与韩广生激战,又怎会不备,被你区区几颗掌心雷诈死?”
就在这质疑声响起的时候,周围多了许多起哄声。
“郑三多你他娘是不是在吹牛啊!”
“我老郑什么时候吹过牛?叶啸林就是死在我的手下,至于他为何无备,那是因为他当时心脉亏损。”
“又他娘的胡说。”
这个时候,郑三多隔壁的人又骂道。
“叶啸林练就的无欲魔心,效用之奇,只在不动清净心之下。何事能让他心脉亏损?”
郑三多听了很不满,关在这牢狱之中不到一月,他便与牢狱之中一众犯人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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