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件坏事传得极快,甚嚣尘上。
短短一两个时辰内,小镇多数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陈醉一鸣惊人,单枪匹马挑翻剑冢,俨然成为今日的头号新闻。
这个大热点,比剑冢之人羞红的老脸还热。
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皆如陈醉所料,剑冢已经被绑到烧烤架上,涂刷红油、反复烘烤。
在这风口浪尖上,剑冢无论怎样处置,都难以挽回颜面和声誉,偏偏老铁匠又不在家,没人拥有绝对的权威,能承担得起决断的后果。
外界的吃瓜群众们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很期待,陈醉和剑冢之间,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是愈演愈烈,还是冷却收场?
镇西,汉正街。
一家酒铺前,坐着两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下棋。
这盘棋杀得激烈,险象环生,变数重重,两人却神采奕奕,一脸悠闲,看不出紧张的情绪来。
“唉,剑冢那帮小娃娃,真给唐人丢脸,都被陈雄的儿子收拾了。”
“嗯?药铺那个陈碎碎?”
“没错,我早跟你说过很多回,此子天赋异禀,根骨清奇,适合当你的关门弟子!”
下首的老者说着,捋了捋银白长髯,瞟一眼对面那位青袍老者,得意洋洋,露出一副“还是老夫有先见之明”的神态。
青袍老者闻言,视线仍停在棋盘上,讥讽道:“关门?就凭那小子,适合关老子茅房的门,还是关猪圈的门?”
长髯老者哈哈一笑,随手拈起一枚白子,举棋不定,“你这穷酸秀才,竟然看不上他?陈碎碎独领风骚,差点把赵十一已经关上的门,给直接砸烂,我怎么觉得,是你教不了他呢……”
这话指的是,陈醉碾压赵凌云,让赵十一的关门弟子沦为笑话。
青袍老者不乐意了,将手里攥的棋子丢回盒里,蔑然道:“赵十一算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比?剑冢又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学宫比?时候不早了,快把酒葫芦装满,老子该回去了!”
他站起身,将一个硕大的葫芦丢给老伙计,兴致全无。
原来,他是来买酒的,而长髯老者则是酒铺的主人,道号云中子。
云中子跟着站起来,慵懒地道:“你没把赵十一放在眼里,这很正常,不过,在我面前蔑视我们大唐的剑冢,是不是太嚣张了?说穿了,你们学宫只剩个空架子,人去楼空,有啥好神气的?”
青袍老者嗤之以鼻,并未因他的反讽,就收敛傲慢姿态。
“老子就是这么神气,你能怎么着?你们北唐的剑再牛逼,仍指向人间,而我们学宫,那就不一样了!大道朝天,我们的锋芒一旦出鞘,要杀的是天上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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