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护士终于拿走了烤灯。七天以后,接到郎医生通知,办理出院。
建筑医院的床位很紧张,病情没有大碍,基本就可以出院了,床位要留给更需要的人。出院之后,在家修养,两天去医院换一次药。
住院这些天,有很多给爸爸打电话的,喊爸爸去拉货。出了这样的事情,行动不便,只能往后推了,错过了不少生意。
第12天拆线,我们来到医院,石医生接待的我们。去的时候,爸爸还有点担心,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不知道是怎么拆线,想起之前的换药,拔指甲,缝针,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发愁。
其实拆线很简单,虽然是老乡,石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粗暴,漏在外面的线剪断,用镊子夹着直接抽出来,痛倒也没有怎么痛,比较简单。
拔钢针的事情,爸爸预想了很多次,很紧张很担心,原谅爸爸胆小怕痛。
多久拔钢针,时间爸爸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拔钢针的场景。还是石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粗暴,我们聊着天,他直接拿着钳子,直接就扯出来了,瞬间的事情,很快,痛感不强烈,一触既逝。针孔也没有怎么出血,说实话,拆线和拔钢针,比起接指,拔指甲,这都是挠痒痒,爸爸多虑了。
还有一件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有次去换药复查,石医生看着爸爸的手,他说你撕就撕干净,撕成这样,东一片西一片,好难看。爸爸说,我没干乱撕,怕碰到伤口。他说,这么久了,没事,我给你把上面的死皮弄了。
手上面,由于经常换药,长期用碘伏酒精消毒,手的表面变得蜡黄,像被烟熏过一样,表皮也硬邦邦,有的地方开裂。手指有一部分的死皮,爸爸都撕掉了。但是还有部分,和手掌粘连比较紧,撕起来很痛,所以爸爸就让它自然脱落。
石医生看了看,然后找来一把镊子,他翻过爸爸的手掌,找到一个裂缝,直接把镊子插了进去,再然后使劲一掀,就掀起了一大片死皮,那场景就像翻地,铁犁耕过翻起一大片泥土。石医生一扯就掉了,顺手扔到操作间那个特大的垃圾桶里。弄死皮还是有点痛,但还是属于可以承受的范围,让人受不了的事,那个过程。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人皮生生的剥下来,联想到古代的酷刑,和某些电视剧场景,让爸爸有点恶心反胃,即便这人皮是爸爸的,剥皮的石医生,还是那么不忍心。
15天左右,爸爸就和妈妈出门做生意了。爸爸一只手掉在脖子上,一只手开车,妈妈分拣,算账,搬东西。那段时间,妈妈为家付出了很多,受苦了。
到现在,这件事过去都快一年了,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很有感慨。
人生一世,要经历很多的苦难,爸爸前半生,全是苦难,没有过过几天幸福日子。遇到妈妈,让妈妈跟着爸爸一起受苦了。当然也要经历一些磨难,比如这次,比如15年的车祸。正因如此,所以人们才去寺庙道观祈求平安顺利。
人生长路漫漫,不可能一帆风顺,万事如意,不可能事事你都是主角。所以我们要做好面对困难,苦难,磨难,灾难的准备。不论是顺境还是逆境,苦难还是磨难,都会过去的,我们都要往前看,往前走,挺过去,一切都只不过是一次经历,最终会变成阅历,成为人生的滋养。
宝贝,你现在还很弱小,爸爸要告诉你的是,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经历的多了,见得多了,你就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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