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盆水来……”
老爷子眼睛不离画卷,嘴里吩咐了一句,韩春明连忙端起房间一角的脸盆,走到门外接了一盘水进来。
破烂侯在边看着。等韩春明进来的时候,却发现这画轴的天杆地杆和轴头,都已经被关大爷取了下来,只剩下一副画卷,看到韩春明进来,老爷子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走过去。
当韩春明把脸盆端了过去之后,老爷子用手里的一把只有指甲刀般大小的刷子,在水里沾了沾,然后对着画卷的左下角刷了起来。
这画纸的吸水性很好,刷子一接触到纸张,立刻就被吸收点了,然后老爷子继续沾水去刷,三五次过后,左下角那出大约有五六厘米平方一块的地方,都已经湿透了。
摆手让韩春明把水盆端走之后,关大爷伸出两指,在边角处微一捻搓,原本为一体的画卷,立刻分成了两张纸来,却没有出现韩春明想象中的三张纸,如果这猫腻如此就被识破的话,那当初裱装这幅画的人,就白白花费这么大的功夫了。
“小侯子,这幅画里面确实是另有玄机,想在这宣纸,再揭出几层来,只是这画所用的是熟宣纸,比较脆,我怕在揭层的时候,有可能会损坏掉,你的意思怎么样?”
这画是破烂侯的物件,虽然说破烂侯因为老一辈的原因对自己很尊敬,但是自己也不能将人家的尊敬当作是不存在.
而且这规矩就是规矩,既然求门来了,那就得尽心。
不能随意的打发,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有,要是老爷子直接手的话,将画揭开使之损坏,里面要是什么都没有的话,却是不好交代了,虽然他是一代装裱大师,但也要对客人负责的。
“老爷子,我这就是来请您帮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的,您放心动手,我这反正也才是一毛钱收来的假东西,如果用一毛钱能看到您的手艺的话,我天天来您信吗?”
破烂侯自然答应,本来韩春明虽然说得有理有据的,自己已经相信了,不然就不会来请关老爷子弄出来了,现在这关老爷子通过手段之后都说了里面另有玄机,自然要请帮忙拿出来了。
“真假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见到破烂侯点头同意了,老爷子也来了精神,脱了外套,卷起了袖子,在屋里拿出许多瓶瓶罐罐的,像是在配药剂一般,往盆里倒了一些破烂侯看不懂的液体,然后让韩春明拿去搅拌了起来。
现在韩春明就是充当一个助手的工作。
等韩春明搅拌了大概十分钟之后,这盆里原本像浆糊一般的液体,居然变成了透明色,并且很稀薄,老爷子看到之后,就将脸盆要了过去,放在脚下,然后将那幅画反过来铺在桌子。
随后关大爷找出一个崭新的排刷来,将软毛那头放进盆中,等到透明液体浸透了排刷之后,立刻在画的背面刷了起来,单手用力,如同写书法一般挥洒自如,并且用力均匀,片刻之间,这幅画作,已经全被刷了这透明液体。
这还没完,老爷子又从房间里找出一个水壶来,对着刷了透明液体的画,开始往面喷洒出液体,这个壶口极为细密,喷出来的水基本都成了雾状,这些水接触到画面之后,立即就融入了进去。
“行了,你们两人去外面等着吧……”
在看到紧要关头,关大爷却是下了逐客令,使得韩春明和破烂侯都大为沮丧,就像是看足球比赛一般,前锋开始射空门的时候却停电了,让人有些心痒难熬。
不过法不传六耳,这些老艺人们极为注重师礼传承,揭层这手艺,又非常容易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利用。
破烂侯又不是他的徒弟,自然不能让他们看到揭层的核心技术了,要知道,在当今社会,还有如此技术的人,绝对是屈指可数。
曾经就是有一些手艺人为了谋取暴利,会做出一些揭层裱糊画的事情。虽然这是做给外贼的。
但是这种行为现在看来就是不行,按照行里面来说就是破坏规矩,不过那些人赚的是外贼的钱,那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归根结底这还是在搜民众的东西,虽然只是间接的,但老爷子眼中想来那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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