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舍黎平白无故欠了别人一个人情,人情债约束,段舍黎也不好拒绝。
段舍黎和颜老在一处临棚坐时搭建的草下,各自寒暄一阵后,陷入沉默。
颜姓老者,欲言又止,完全不像刚才对陈世荣那般能言善辩。
往往这种情况,多是有求于人。
“颜老有话不妨直说?”段舍黎直接点破颜老道。
被人戳破,颜老多少有点赧颜,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袋缓了缓才道:“不瞒段小友所说,老夫却有一事相求。”
段舍黎心中暗骂了一声老匹夫,果然是别有所图,而不是因为倾慕我的人品才帮我。
“但说无妨,但凡小子能帮,肯定不遗余力,倘若力有不逮,颜老肯定也能理解我。”段舍黎话语之间留一半余地,先让老头说什么事,再决定帮不帮。
“爹爹,我回来了。”段舍黎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紧接着进来一个姑娘,段舍黎循声望去,见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满手是泥,手里拿着几颗野芋头,略带兴奋地对颜老道:“爹爹,你看我挖到了什么?”
“爹这里有客人在,这丫头,天天这么冒冒失失。”颜老责备一句,却满眼都是宠溺。
看到有外人在,姑娘急忙止住话头,吐了吐舌头,一转身去外边做饭了。
姑娘虽然进出得仓促,但段舍黎一双阅女无数毒辣的眼睛,可是看得分明,这姑娘竟然是少见的美人胚子,尤其是那清丽无双的眼睛,清如秋水,灿若星辰。
虽然一身粗布衣服已经是补丁摞补丁,但是干净利落,面色可能因为长期吃不饱的原因,稍微有点脱相。
但就像一朵长期经受干旱的海棠花,一旦浸水之后饱满的绽放开来,必定是……很润!
“小女一向莽撞,希望段小友不要介意。”颜老赔礼笑道。
“无妨,无妨。”段舍黎心不在焉的道,刚才一瞬间的走神,段舍黎连名分都安排好了。
以后自己定然是三妻四妾,这妹子排在文梦汝之下,当个老二,正好合适!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老夫有一事相求……”颜老重新捋正话头,拉回正题。
“帮!必须得帮!”段舍黎斩钉截铁地道。
“段小友不听老夫说完,再做决定?”颜老道,段舍黎前后态度的巨大差别,让颜老有点疑惑。
“颜老刚才执掌正义,救小子于水火之中,你这老丈……,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段某的原则,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有多艰难,哪怕砸锅卖铁也必须得帮!”段舍黎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好一个义薄云天的好男儿!
颜老听得颇为感动,段家乃汴城大家,底蕴深厚,即便没有自己相救,段公子也不会有太大危险!自己只不过看不惯陈世荣那张嘴脸,教训陈世荣的过程中,顺势而为替段公子解了围,段公子竟能如此相待!
刚才老夫还暗自揣度段公子商道之人,多喜欢权衡利弊,弊大于利,段公子未必肯帮老夫!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愧杀老夫!
“段小友不但心地纯良,广行布施,性情又高义至此,正和老夫脾性,不如你我二人皆为异性兄弟,忘年之交,如何?”颜老被段舍黎激得兴致大起,当即豪迈地说道。
“啊?这个……”段舍黎一愣,看着颜老一脸的严肃认真,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段段!”
正在段舍黎思考怎么拒绝颜老这个馊主意时,文梦汝的声音,在草棚外响了起来。
段舍黎急忙避开颜老殷切的目光,走出了草棚,看到了提剑而来的文梦汝,一袭白衣,清亮胜雪。
原来陈世荣刚围堵段舍黎时,已经有段家的下人,迅速溜回了段府,把事情告诉了文梦汝。
文梦汝在过来的途中,又正好碰见受了伤回去搬救兵的公炬,一听说段舍黎被人欺负了,一张俏脸立马就冷了下来,提着手里的青钢剑,就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文文姐。”段舍黎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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