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阔道:“的确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父亲,孩儿有事相求。”
“说。”
何当重道:“孩儿想前往北野协助秦浪。”
何当重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你都知道秦浪此行凶多吉少,为何还要前去?”
“父亲,秦浪必能脱险,我此去北野绝非雪中送炭,而是锦添花。”
何当重低声道:“你是要替咱们何家押宝,将手中的赌注押在秦浪的身。”
何山阔道:“是未来的女帝身。”
何当重点了点头,低头望着儿子的双腿:“只是你的身体如何禁得起长途跋涉?”
何山阔道:“我有鹰奴。”
何当重道:“鹰奴日行千里,有他助你,你应当可以先行赶到北野。”
何山阔道:“我夜观天象,大雍气数未尽,转机就在眼前。”
何当重道:“若是此次让桑竞天如愿,恐怕下一步就要对付我们了。”
何山阔道:“所以孩儿这次不得不去。”
“何时出发?”
“今晚!”
明明是初春,可越往北走却有种重新走入严冬的错觉,李逸风身的衣服也是越穿越厚了,自从担任奉常之后,他就没有离开过大雍,次出使好像还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人在家里安逸久了就不愿意出门,而这次李逸风却不得不出门,他在官场向来奉行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可没成想,被稀里糊涂地推了丞相的位置,李逸风在相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处处陪着小心,可终究还是遇到了麻烦,看穿了萧自容拿自己当挡箭牌的用意,李逸风更是心灰意冷,只想着浑浑噩噩混到终老,但是天偏偏不让他如愿。
北野之行凶险重重,之所以选择秦浪的西羽卫,并不仅仅因为是要报复,李逸风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什么人有能力,让西羽卫贴身保护,自己全身而退的可能相对更大一些。
这条路陈虎徒已经非常熟悉,途中的行程由他负责安排,今晚是进入北野之前的最后一次休整。
西羽卫打了两头黄羊,秦浪让他们烤好了分半只给李逸风送去。
不多时李逸风让人过来请他和陈虎徒过去喝酒。
两人来到李逸风的营帐,除了一条羊腿,李逸风还准备了一些熏肉酱菜,开了一坛美酒,向两人招手道:“两位贤侄,快快请坐。”
秦浪和陈虎徒向他行礼之后坐下。
陈虎徒道:“两位贤侄一路辛苦了,今天又给我送了烤羊,我这个做长辈的只能借着你们的羊腿请你们喝几杯酒,略表寸心。”
陈虎徒道:“启禀李大人,晚卑职还要值夜,不能饮酒。”
李逸风道:“少饮两杯就是。”
陈虎徒这个人向来言出必行,他说不喝自然就不喝。
秦浪道:“我陪李大人喝两杯。”
干了两杯酒,李逸风道:“两位贤侄,明日我们就要进入北野境内,那边北流为人阴险,我等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要出了差池。”
秦浪微笑道:“李大人不用担心,我等会尽力保护大人的安全。”
李逸风道:“我虽然老朽,可并不怕死,要说怕,就是害怕辜负了朝廷的重托,无法完成此次的使命,真要如此如何对得起皇的信任,如何对得起大雍的黎民百姓。”
秦浪和陈虎徒交递了一个眼神,都知道这老家伙在唱高调,他若是有那么忠心才怪。
秦浪道:“李大人和漫天王熟悉吗?”
李逸风道:“有些交情,不过这个人性情多变,今天和你同桌喝酒把酒言欢,明天就能跟你反目成仇,他既然公开宣称自立,就证明他已经有了谋反之心。”
陈虎徒道:“边北流虽然手下拥有不少的高手,但是以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大雍抗衡。”
李逸风道:“他此番自立必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我们这次出使,一定要谨慎从事,尽量不要和北野发生冲突,主要是查清他为何要选择自立,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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