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极虽是一脸的不情愿,但也无奈跪在了大堂内。
“下官东来县令李文山,恭迎公主驾临!”
手扶腰刀的项屠天一马当先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十数个身着素衣的侍婢。
一袭白裙的长公主戴着一顶白纱席帽,被侍婢们围在中间,虽看不清面容,但仍旧高贵的如神鹤白鹭一般,动态优雅的行至李文山身前。
待停下步子,她话音平静说道,“众卿家平身!”
闻言,李文山紧忙说道,“谢公主!”
见众人纷纷起身,长公主又道,“听闻本公主的随行将军在县中闹事,已被县衙捕快缉拿。
本公主忧心县令大人因其位高而瞻前顾后,不敢严正执法,故而本公主到此,一是给县令大人壮一壮胆气,二是为潘恒将军鼓一鼓气。
若是潘恒将军之过,县令大人务必秉公执法,还百姓一个清白。
若潘恒将军无错,今日之事县令大人必要给潘将军一个说法。
我大秦立国四百载,所施律法向来一视同仁,一不袒护位高权重者,二不冤枉平民百姓人。
县令大人若是因本公主而无视律法,那便是伤我大秦根本。
本公主虽是无权裁定地方官任免,但也会上告朝堂,请朝堂众臣秉公处理。
县令大人,你可明白本公主之意?”
李文山人精一个,岂能不明白长公主之意?
长公主所述无非两点!
其一,这哪里是让他秉公执法,分明是要他借审案之名整死潘恒。
其二,长公主也想通过此事,明白李文山内心所想。
他究竟是心向皇室,还是甘愿依附于离火?
当下长公主已无多少人可用,就是一边陲县令,也愿屈尊争夺。
这听上去虽是有些凄凉,又似乎已山穷水尽。却也恰恰证明其雄心依旧,日后未必不会有柳暗花明。
这一点,是李文山最看重之处。
当今天下大秦百姓,大多仍旧心向皇室,只要皇室雄心不灭,迟早会将这江山夺回。
故而长公主此时所表露出的心机与隐忍,让李文山也心生敬佩,竟有了追随之心。
“果然是天佑我大秦!”
李文山心中大悦,他正愁没有办法接近长公主,更愁没有办法取信于长公主。
若是通过此事能让长公主明白他的心意,也可谓是一石二鸟。
故而他当即回道,“请公主放心,下官定当恪守我大秦律法,绝不袒护任何一方!”
“好!”
长公主轻吐一字,而后说道,“那便开始审案吧,本公主旁听即可,县令大人不必在意!”
“是,公主!”
李文山又令人取来几把木椅,分别让长公主与项屠天坐下,待一切妥当,他便返回桌案后,啪的一拍惊堂木,又喊了一声升堂。
三班衙役也再次喊了句,威……武……
段无极本想私下救下潘恒,谁料到公主竟会到此,这让本可私下解决的事,此时也不得不搬上台面按规矩来。
毕竟公主与他对立,且双方还未撕破脸皮。明面上,他仍旧得听从长公主之命。
但被长公主如此玩弄,段无极心中也是愤然难平。
许是也听出了方才公主话意,段无极此时眸中带着寒光,还未等李文山审问,便先开口说道,“潘恒,将你方才与本将说的那番话再与县令大人说一遍!”
他这一说,潘恒心中顿时明了。段无极之意,是让他说出苏云娘来历。
一旦苏云娘以逃犯身份示人,那潘恒所作所为便就合理合规了。
“是,将军!”
潘恒应了一声,正要张口之际,岂料李文山猛的一拍惊堂木,而后抬手一指潘恒,“大胆狂徒,本县还未询问,你便要巧言诡辩,莫不是心虚了?”
听着李文山这番话,端坐在堂下的长公主心中顿时明朗,她竟回头望着李文山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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