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和甚是诚恳的眼神。
赵喆虽然没有再继续痛骂,但却也难消心头的怒火。
就凭齐德隆刚才在水底那一通乱薅,要不是自己及时让他住手。
现在非得光着腚,在这墓里行走不可!
到时候,恐怕不止王晨曦那姑奶奶,要原地爆炸。
估计就连白玉门后,那棺材里头躺着的美人,都得呲了牙。
就在赵喆意忿难平的时候,余光却扫到了河对岸,那主墓道的断口处。
只见不计其数的金色怪毛,从甬道断口内,宛如瀑布一般,倾斜而下,张牙舞爪地不停扭动着。
远远望去,那墓道口,活像一个巨大的绦虫老窝。
然而,诡异的是,这些怪毛,虽然全都紧贴崖壁,疯狂蠕动着向下蔓延。
可是,却如刀切一般,齐刷刷地在那河面上方,戛然而止。
似乎有意识的与那河水,保持着距离。
“这是什么东西?”
赵喆看着那金色怪毛,缓缓站起身来,看向老赵,开口问道。
“砂毛蛭。”
老赵侧着头,控了控耳朵眼儿里的水,淡淡回答。
“居然还真有这东西......”
一旁的王晨曦,此刻也凝视着那断崖,喃喃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砂毛蛭,在历朝历代的志怪集中,都鲜有记载。
赵喆如今只能记起,早在十多年前。曾在一本类似于《山海经》的志怪笔记中,看过两句描述。
“妖冶绦丝色如金,无孔不入,嗜血如蛭。”
“屠猎可长千尺,见水必退三分。”
大致意思就是说:
有一种怪虫,全身上下都泛着黄金一般的光泽。
像水蛭一样,喜好吸食动物的血液。哪怕是再细微的毛孔,都能够轻松钻入其中。
身形也同样伸缩自如,变化多端。当追逐猎物时,甚至能够将身体舒展得足有千尺长。
但这砂毛蛭却极其畏水,只要遇水源,必定会远远避开,不敢沾染分毫。
当时的赵喆只觉得,这纯属古人信口胡诌。
哪里会有什么千尺长的金丝蚂蟥?
可今天,却实打实的,碰上了一窝活蹦乱跳的砂毛蛭!
正当赵喆望着那不断蠕动的金色瀑布,倒吸冷气的时候。齐德隆一边捋着打绺的头发,一边喃喃开口问道:
“这......得算是旱鸭子水蛭?”
“可是那也不至于就把那人活活给钉在墙上啊!你们没瞅见刚才他那样子?”
“那手掌唉,就像被那些虫子,给缝在石头上了似的!”
回忆着刚才那小子遇难的情景,齐德隆眼神之中满是疑惑和恐惧。
说着,还咬着嘴唇,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心。
“砂毛蛭这东西,一旦顺着表皮上的毛孔,进入了人体。就会顺着血管,拼命地往里钻。”
“而且砂毛蛭和水蛭,还有一个明显的区别。水蛭会随着吸血,体型不断膨胀,就像给气球打气一样。”
“但这砂毛蛭,即使吸了再多的血,也始终都跟头发一样粗细。只会在长度上,飞速疯长。”
“最恶心的是,这东西韧性极强。光靠用手的话,根本别想把它拽出来。越是使劲儿往外薅,它往里钻得就越快。”
“就算是拿刀把它砍断了,留在体内的部分,也会继续一边吸血,一边往血管深处涌。”
“直到把这人的血吸干,喝得一滴不剩。才会主动拱破血管和皮肤,冒头钻出来。”
秦淮一边擦着眼镜上的水,一边开口说着。
“真有你说的那么邪性?”
“总不至于,被这玩意沾上,就只能等死吧?”
一旁的皮蛋,颇有些怀疑地看着秦淮。皱着眉,张口问道。
“沾上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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