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以及 武无敌 (2-1)

这一忍便是便是整整三年。任由那武无敌肆意杀人，任由那武家大公子把城内的百姓当万物，任由那二公子动辄将任何自己看不顺眼的事物抹杀。任由自己的独子在新婚之夜被武无敌随意找了个理由杀死。

任由衙门前的鼓被敲烂，任由自己守的“礼”被敲烂。当姚老头选择“忍”字的时候，“礼”之一字在其心房就如同明珠蒙尘，腐朽不砍。

这三年来，姚老头时常咯血，浩然正气日益衰退，整个人行将朽木。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百姓生活不再那么悲戚的机会。

不提那些伤心事，另一边，武家二公子正跪在一个彪形大汉面前。他死死压着头，眼睛瞧着地面。

“三生，你可知错在何处？”彪形大汉正是城主武无敌，他说话声如洪钟。

“儿不知，只恨没能手刃贼人”武三生泣不成声，声音微微颤抖。

他话没说完便被武无敌一脚踹了出去。

“你这孽子，根本没有出手。你根本没有去救你哥哥，你向那人出过一招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火急火燎地去看你哥哥的尸首，不就是想拿他的宝物。”武无敌大吼出声，愤怒使他本就不和善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武三生闻言，脸色一白，浑身颤抖。他哆哆嗦嗦地半天不敢说话，见武无敌的脸色越来越差，突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逆子不孝。可逆子修为低下，恐让父亲再痛失一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武无敌像是听到了天底下，仿佛是数万人被其凌虐致死的那种开怀。“你这逆子，倒是随我一般无耻。我也就不惩戒你了。”

他笑了一阵停下来，这才严肃起来“你错在哪？错在只有小聪明而且不够虚伪。如果我是你拼着身死也要上去捅那小贼一刀。”

“小聪明的人在我等老于世故之人看来，比一般的蠢货还要蠢。你的修为我早就看穿了，即使你到如今一次修为也没暴露过。百夫长巅峰的实力在那小贼手上活下去的可能性还是有点。”

这是武三生第一次听到武无敌将道理揉碎给他听，难得的耐心使其受宠若惊。

“我当年便是靠着不把性命当命，还有无耻谄媚才赢得武安君的赏识”武无敌又笑了，仿佛获得武安君赏识是其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了。

“你看不透大势。那个你一直鄙夷的姚老头，看你的眼神比你看他的眼神还要轻蔑。你当时若将性命抛出。姚老头必定救你，他也不可能从中作梗，伤阿三性命。你就是色厉内荏才受人欺负摆布。”武三生敏锐地感知到武无敌似乎有心事，自己的父亲平常可不是如此话唠之人，他喜欢动手来解决事情而不是嘴巴。

但武三生不敢多嘴。

“当年，这姚老头论实力比我还更胜一筹。要不是武安君出手，我们武家必不可能如此简单地攻下这座城池。这人在守城上胜过一营满编的虎豹骑！而如今我更看不透那人了。特别是他儿子死的时候。我这种杀人取乐的恶人死了儿子尚且伤心，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在家中鼓盆而歌。”

武无敌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重。

“父亲，可是这奸贼有谋反之心？”武三生抬起头，直起身子问道。言语之中有些矫揉造作地透露着关切。他从未见过武无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他的眼里，武无敌从来都是杀人如麻，没心没肺的人。

“没多大事。城主印在我房间床下的第三个地砖下面”武无敌重重地拍了武三生的肩膀下去，拍得其一下子伏在了地砖上。

让我们把视野挪移回县衙里，姚老头已经将整个计划的来龙去脉完整地告知楚云。

楚云五味杂陈，点头称是“你这奋命一博，也是将信任托付给了掌权者，将百姓从一头猛虎手中抢来转交给了另一只豺狼罢了。”

“天命难违，我自徐徐图之。”姚老头苦涩地回答道。说罢，他便取出一本古朴的典籍交于楚云。

“跪得久了，可能就站不起来了。你好好回想下自己的初心是什么？勿忘初心便是了。”楚云福灵心至，竟说出这样一番话。

姚老头仍是苦笑，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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