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居然在怕他?
自从落水后,她表现的越来越奇怪了……
此时萧宴的嘴唇这会儿还泛着不正常的白,额角还挂着些干涸的血迹,配上那张脸,就跟午夜索命的艳鬼一般。
陆安安心肝颤颤,小心翼翼地看了萧宴这疯批一眼,连忙点头。
把衣服塞到了他手里,飞速道:“姐姐快换衣服吧,省的病气加重,我,我去厨房给姐姐煮碗姜汤来,去去寒气。”
说着,陆安安便飞快的逃离了这令人窒息的房间。
看着天边的冷月,陆安安猛地呼出口气来,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她抿了抿嘴唇,惊觉自己背后已被冷汗给溻湿了,足以见得她对某疯批的后怕。
房间内,萧宴看着手里衣服那粗糙的针脚微微怔了怔.
此时的他,即便额头带着伤,却也不显狼狈,反而多出了几分颓废的脆弱感。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亲手给他做衣服……
这个陆安安,好像也没之前那么让人厌恶。
至少,讨好人的把戏还不错,让他很受用。
他垂下眼,淡淡看了眼躺倒在一侧的脚凳一眼,那脚凳上还带着血迹……
萧宴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圈四周。
这儿是陆安安的房间,比起京中大家闺秀的房间来,她除了那张落了漆的金边拔步床之外,窘迫的可怜。
屋子内没有其他像样的东西了。
怪不得今日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穷酸。
摸着手上的衣物,萧宴扶着墙站了起来,抬步之前,他还不忘回过身冷冷的踹了那脚凳一脚。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但是看现场,他知道这是砸他的东西。
而砸他的人……
萧宴危险的眯了眯眼,从刚刚陆安安的表现来看,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十分的惧怕他,她应该没有狗胆敢砸他!
要是被他知道是谁敢加害自己,他定是要狠狠的报复回去!
他萧宴,没什么优点,唯有记仇而已!
放下帷帐,萧宴摸黑换上了那粗布衣服,微微皱了皱眉。
是男装……
他掀开帷帐看向窗户。
冰冷的审视,透过窗户看向微亮的厨房。
此时,陆安安正在那里给他熬姜汤。
她脸被火光映的微微泛红,额间的发丝扫过鼻尖,被她抬手别至小巧的耳后,袖子被撸起至肘部,露出一截脆生生的雪臂来,白的晃眼。
萧宴稍稍失神……
片刻后,萧宴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他垂下眼,眼中晦暗不明,袖中的手握成了拳。
这丫头神色那么认真,肯定是在搞鬼!
怕是那姜汤里掺了不该有的东西……
他又不跟她一样蠢,真以为假义装好人他就会上当么!
接受这件衣服,已经是他……是他刚刚脑子进了水!
厨房内,陆安安正神色认真的将姜汤盛到碗里,略烫的碗壁让她抬手用指腹捏了捏耳朵。
这一碗姜汤,她可是极为用心的熬煮了,希望那疯批感受到她满满的诚心,不求多,就稍稍感动那么一丢丢就好了。
陆安安端着姜汤出了厨房,院门处刚巧传出细微的声音。
陆安安耳朵动了动,下意识看向那边。
赵玉书推门而入,在看到院内的陆安安后,她动作顿了顿,随即皱了皱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身关上了院门。
陆安安立在屋檐下什么都没问,赵玉书也什么都没说,便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这发生的一幕尽收眼底的萧宴微微眼神晃了晃。
那个赵玉书这么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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