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雨倾盆,洗刷了一切痕迹,
言听云清早醒来,就发现枕边留有一张纸条:赵氏于南城门外五里。
“初夏,昨晚可有人来过?”言听云叫道。
“并无啊,姐。可是少了什么东西?”
言听云摇摇头:“没事儿,你出去吧。”
那这张纸条便是单眠给的。能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他了。只是这一切少不了和他的牵扯,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京城外五里,只有一处显眼的建筑。一处庙。
香火不盛,少有人来。
庙身都有些破败。
“怎么到这儿来了?”宁清暄一大早便被言听云叫道这里来。
一见面,就陪她去个地方。
只见那庙牌匾上写着:清和庙。
言听云:“赵束语就在里面。”
“那咱们进去?”宁清暄见她面上仍有迟疑,“怎么了?”
“这消息,是今晨写在一张纸上,放在我枕边。昨日是睡得熟了些,没发现。”其实,来到这里,她是笃定没人能打得过她,且这里不似仙界那般,神通广大,顷刻间取人性命也是常事,这里很安全,因此她放下了心里的防备。却让他人有了可乘之机。
“你可知是谁?”
“知道。除了他,也没人这么无聊。”
“既然相信他,为什么不去。”宁清暄站在她身边,听着她的语气,是绝对相信,也让她很纠结,又爱又恨的人。那样一个人,或者只有那个三殿下了。
“万一是陷害呢?”言听云道,“万一我进去,就有一大批官兵涌过来呢?陷害言家的事,他有插手。”
“那便我去,你留下来。”宁清暄道:“我本就是来查案,出现也没事。”
言听云:“嗯”
但趁着他不注意,在他身上附着了一丝意念,好让她时刻好知晓里面的动静。
宁清暄踏进这清和庙,立刻就迎上一个沙弥。
“施主所来,为何事?”沙弥问道。
宁清暄:“受人之邀,不知今日可有人入庙?”
沙弥:“阿弥陀佛,施主,今日还未有香客上门,倒是施主是第一人。”
宁清暄做出一丝疑惑的表情:“那昨日呢?我那远方的亲戚明明过,这几日便会到京城,我有事情当误了,今日是约定的最后一日,我百忙之中,抽空过来。那这几日可有人来?”
沙弥:“回施主,来来往往的香客许多,僧也记不大清。不过往来并未有香客留住簇,施主不妨去别处找找?”
宁清暄停下:“原来是这样啊”顿了顿,做出一副惋惜之态:“罢了,那我去别处找找,不过,即入这里,我还是想去佛前拜拜。师傅可愿行个方便?”
沙弥:“只怕不太好,大殿还未清扫,不便见客。”
宁清暄:“你这和尚也忒有趣,香客上门拜佛,却屡次阻拦。如今差不多早朝都要下了,你们庙竟然还没打扫完毕。怎么,是这佛堂见不得人吗?”
沙弥原本低着的头倏然抬起,双目露出凶光,一点也不是个和尚的样子:“既然施主定要进去,那我也不好阻拦。请。”
“既如此,那便看看吧。”宁清暄跟看不见那沙弥的异样一般。
一进佛堂,哪有什么佛光宝气,檀香袅袅,全是血腥之味儿,佛像反倒成了整个大殿里,最没用的大物件,到处都是被血溅的痕迹,地上也都是干枯又新鲜的血泊。
由此可见,此处曾发生过什么。
“诺,阁下要拜的佛就在此处。”沙弥伸手一指,笑吟吟的,宛若地域里来的恶魔。
“在佛前做下如此残忍的事情,你们不怕因果报应吗?”
“报应!你跟我谈报应!那我枣县百姓流离失所,皇帝不管,官员推脱,这责任又是谁来负?报应会落在皇上的头上吗?还是会落在那些官员的头上!既如此我还怕什么报应!”
“果真是你们弄出来的。”宁清暄道:“那些人又与你有什么恩怨?不过是和你们一样的可怜人。你这样又和你那些所认为有罪的人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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