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王城从青绿色老式大众出租车上下来。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里不由感叹,这才几年时间,这座城市的变化太大了。
印象中家里房子就在这附近,小时候在家门口的胡同里,和小伙伴们捉迷藏、打口袋、踢毽子、扇卡片...仿佛一切都在昨天,历历在目...
上了初中,王城开始不好好学习,整天打架斗殴,跑出学校去打街机、看录像、打台球。
顶着郭天王同款中分发型,没事就在街上闲逛,双手插兜,面容冷酷,表情严肃。
周围环境都是不学习的孩子,能念完高中还要感谢王城的妈妈宋秀芳,硬逼着王城在学校待了3年,宁愿掏钱在学校混日子,也不许王城辍学提前在社会上混。
当时王城父母所在的汽轮机厂效益还算可以,俩人整天在厂子里加班,还没有下岗,后来90年代中后期,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打破了原有的计划经济制度,工厂的技术水平落后,机械设备陈旧,厂里人员结构臃肿、“坐等靠要”思想严重,不求进取,同行之间竞争激烈,再加上拉不来市场订单合同,恶性循环。导致工厂长期亏损,负债严重、资不抵债政府选择主动破产了。
东北老工业基地,就这样消失在了共和国历史进程里,那个重工业机器轰鸣、脸上挂着昂扬斗志的一代也就此落幕了。
王城现在还记得哪一年,春节联欢晚会上,刘欢演唱一首《从头再来》,“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还有黄红小品春晚小品《打气》,里面一句经典台词,“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号召国企工人为国分忧,主动下岗!
我去他大爷,这简直就是伤口上撒盐,欺负下岗职工老实啊!
那年春晚之后,自家电视机就再也不出声了,也正式从家电岗位上,光荣下岗了……
王城父母下岗后,在自己家门口门市房开了个早餐店,俩人起早贪黑,辛苦经营着这个小店,日子还算过得去,虽然平时生活里很拮据,但是对王城的正常要求向来都很大方。
……
王城家住在城东的一片老旧小区中,站在楼下,盯着外墙上一片片斑驳脱落的墙皮,紧了紧后面的背包,大步走上堆满了杂物的狭窄楼梯。
3单元,403。
王城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大门上贴着的福字已经褪去红色,门上墙上粘满了花花绿绿的开锁、水电维修小广告。
站在门外,想要敲门的手放到门上却提起来又放下,一股近乡情却的情感情在心中浮现。
此情此景正是应了那一首诗。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离家在外这些年里,父母双双下岗失去工作,但还是时不时给儿子寄去生活费。无论王城开不开口,但是,老两口却住在这种老旧脏乱的小区里。
满眼的衰落破败之境,目之所及只觉得一阵心酸王城心底暗暗发誓:“这次回来一定无论做什么,决不再让爸妈为我操劳!”
在门外隐隐约约听到老爸王国富跟老妈宋秀芳对话的声音。
缓缓把手放到门上,扣起了门。“爸,妈。我回来了!”王城整理衣装,提起精气神朗声道。
“老王,你快去开门,咱儿子回来了!”妈妈喜悦的声音,从门里面传出。
“儿子,这么这么快就到家了,不是说要下午6点吗?”老爸王国富把我手里的行李箱接了过去。
“今天比较顺利,坐上早一点的那班的飞机,就提前回来啦。”王城笑着说道。
“哎呀!快别让儿子站着啦!”母亲宋秀芳帮王城把背上的包拎了下来。拉着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瘦了,也长高了!在外面受不少苦吧!儿子这次回家不走了吧?”宋秀芳看着王城菱角分明的脸。
“嗯呐,在外面千好万好,也不如在家里好!不出去了!”王城拉起宋秀芳的手,拍了拍母亲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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