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施主没听懂的话,小僧可以再说一次。”昙济好脾气道,风承影闻言忙不迭摆了手:“不用不用,即使您说了我也听不懂的,其实比起这些,我就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施主不必挂怀,请讲。”昙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风承影搓着头发稍一踌躇,心一横,发出灵魂一问:“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千法会一定要有论道这一环节呢?如果大家这么纠结于论道输赢并以口舌取胜为乐的话,本身不就是入了执念妄念了吗?”
“道应该是修出来、悟出来的,也不是论就能论出来的呀!”风承影眨着眼,突然伸手敲了敲身后的祖师像,满台幻影霎时间归于虚无,复又重现,“还有这个东西……这东西按你们佛修的话讲,这还不够着相吗?”
“所以你们究竟在论什么?是道还是一时之快?我从来不觉得光靠说就能让谁入了道,就像您刚刚说了一堆,其实我并没有听懂且觉得十分困倦无聊。”风承影鼓了鼓脸,抬头看了圈四下高台,“所以,你们能解一解我这个疑惑吗?”
过分纠结于论道输赢,本身就是执念妄念?
他们论的到底是什么,究竟是道还是赢了他人的口舌之快?
昙济懵了,在座的众人跟着大脑变作一片空白,少年的语速不快,但那字句却显得格外铿锵,一个个字仿若一柄柄重锤,每一下都精准锤击在他们心中最薄弱的地方,令他们心脏跟着神魂一同震颤,颤得他们发慌。
尤其是辩才见长的儒修与佛修,这时间浑然陷入了困惑迷茫,这么些年他们苦练辩才真的是为了辩出一条明路吗?还是如那位红衣剑修所述,只是贪图一时成就快感?
思考中无数人捉摸到一丝了悟,又有无数人被这番话击碎了心防,顿悟与心魔交替把控着整个高台,擂台上的巨型玉琮也终于撑不住这般的造作拉扯,裂成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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