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眼前一片漆黑,如同一条蒙着脑袋的鱼离开了房间,接着他像被塞入罐头一般塞到了车里,听着车辆启动,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在去见包征的路。
时大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恐惧,眼前漆黑一片,让他犹如陷入窑洞,无助又害怕。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死在外边了?”时大德想着,他从开始小心翼翼,佩戴那套他还不知道是什么的设备,到刚刚大闹酒店,他回想这一周里,自己好像就如同吸食毒品一般,深深陷入不可自拔。
眼前的黑暗,似乎已经昭示了他的未来。
他胡思乱想着,嘴里一直不停歇地咒骂、求饶、甚至想跟对方聊会天,得到的只有沉默,就好像他在对空气说话。
他说的口干舌燥,最后只能沉寂下来,他冷静后想到王学斌,临走之前,赵忆南曾叮嘱过,他不能超过一个星期,这自己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王学斌在做什么??
王学斌答应他了,会在一个星期内来救他,怎么这一个星期以来,非但没有见到他人,甚至到此时
时大德又抱起了希望,自己正在路,或许王学斌会来个截车计划,让他在半路被救走,这可能就是王学斌的计划。
他内心暗暗高兴,又想到自己这个样子,见到王学斌,这也得找个借口,省的自己太难堪了,心想:“就说我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在毫不防备的情况下,这可信度是不是大点?”
时大德又想了几个理由,思来想去,都没有刚睡起来被抓的更真实一些。
他从刚开始的期盼和兴奋,慢慢又焦躁起来,心想:“这过了多长时间了?有半个多小时了吧?我都要困了,车还在开着,人呢?”
他开始坐立不安,刚一动,身边人就如同触电般立刻抓紧他,他又开始挣扎,骂骂咧咧,得到的依旧是毫无反应。他闹腾了一会儿,只得重新安静下来,疲倦袭来,他打着哈欠干脆闭眼,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
时大德是被水泼醒,他一个激灵睁开眼,坐了起来,一名身材壮硕的白人光头男子手里正拿着水杯。看到他醒了,转身离开。
他看到站在窗边望向窗外的包征,水顺着他的脸流下,他不自觉打了个冷战,手向水迹擦去,他没看到自己的手正在颤抖,手触碰到身体,他感到冰凉。
一路,没人给他准备衣物,他就这样白条一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羞耻感,只有恐惧,对眼前人的恐惧。
“你知道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吗?”包征望着窗外,头也不回地问道。
时大德没有回答,他除了害怕,只剩下害怕,大脑当机一般,在想着什么来自救,却又感觉什么东西转瞬即逝,他想抓都没有什么可抓。
“随时准备把握时机。”包征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看中你什么?”
他转过身,将办公椅拉到身旁,坐了下来,他望着办公桌:“你对那虚拟现实扩充设备使用手速度很快,只可惜啊。”他叹了口气,“没有派用场。”
时大德这才注意,办公桌,那套他一直寻找却无法找到的设备,正在桌安静躺着。
“我我还在熟悉能不能能不能把它给我?”时大德直勾勾望着那套设备,此时他渴望着那套设备,就好像婴儿渴望母乳,鱼渴望水,吸毒者渴望毒品,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跪在地,双手交叉乞求着。
包征有些失望,厌恶般摇了摇头,手轻轻挥了挥。
“不!不!给我机会!我!我还能派用场!”时大德被那壮汉一把拽起,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包征就像没听到时大德的喊叫,他怔怔望着眼前的那小小一盒的设备,心想:“还需要改进,就是可惜苗金清了。”
他望向窗外,在他的视线里,时大德正在做大鸟状,被人一脚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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