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祐元年二月,东京汴梁城内。
位于御街以南,汴河以北,州桥相国寺所在的东大街一带,车水马龙,行人如织,道路两边店铺林立,商贩云集;
有卖飞禽走兽的,有卖弓弩甲胄的,有卖新鲜果蔬的,有卖针织绣品的,有卖古玩字画的,有卖文房四宝的,有卖珠翠首饰的,有卖胭脂水粉香料的,也有卖各色小吃的……
总之,处处彰显着大宋王朝的繁华、热闹与烟火气。
而与这一带的繁华热闹烟火气相比,坐落在相国寺边上的“洞悉阁”就显得突兀、冷清、格格不入了。门可罗雀不说,开业两天了,连一个光顾的客人都没有。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洞悉阁——洞悉天下事,顾名思义,是个卖消息的。上至朝堂,皇亲贵胄,王公大臣;下到市井,贩夫走卒,黎民百姓。只要你有解不开的玄机,道不明的疑惑,都可以来洞悉阁买消息求解。只要你资金充足,洞悉阁有求必应。
按理说这样的店铺,应该不会缺了客人才是。毕竟朝野上下每天有那么多事情发生,总有一些是大家看不透、摸不清、弄不懂的。而洞悉阁恰好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第一手消息,怎么可能没人光顾呢?
临窗站在洞悉阁二楼雅间,看着下面人来人往,喧腾热闹的街市。吴长顺一脸疑惑,搞不明白街市上这么多人,每家店铺摊位都围满了人,为什么单单就绕着洞悉阁走?是看不上洞悉阁的生意吗?
站在一旁的充天阙,看出了吴长顺的疑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着道:“等着吧,生意马上就上门了。也就这几天清闲一点,过几天有你忙的。你就好好享受现在的轻松时光吧。”
吴长顺不解道:“你怎么知道?万一我们一直没生意呢?”
充天阙洒然一笑,道:“没生意更好,难得咸鱼。”
吴长顺却没有充天阙的乐观,闷闷不乐道:“要是想咸鱼,我们在兴庆府多好,还能横着走。哪还用千里迢迢来大宋?别忘了我们来大宋的使命!你注定就不是当清闲富贵二世祖的命。”
吴长顺从小跟充天阙一起长大,而且又是他的贴身护卫,自然对他的一些事情非常清楚,因此才这样说。
“我知道。”
充天阙把手里的瓜子倒到吴长顺手里,然后拍拍手道:“你放心吧。这几天他们也该收到消息了,用不了两天洞悉阁的门槛就会被踏破,到时候你别不胜其烦就好。”
吴长顺一边随意的往楼下扔着瓜子皮,一边道:“你指谁?濮王?皇后?荣王?还是皇帝?”
充天阙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热闹的景象,想着近来朝堂上发生的事,随口道:“皇后和濮王本是一体的,濮王知道了,皇后自然也就会知道。至于荣王,现在是关键时候,多少双眼睛盯着荣王府,不说濮王和定王,光那些大臣和御史的弹劾,就让他应接不暇的了,还哪有精力打我的主意。”
不用惊奇,充天阙的养父充衍一早就组建了自己的情报系统(暗卫),早就在大宋朝堂布下了暗卫的眼线,因此充天阙虽刚来大宋,却对大宋的朝堂了如指掌。
“那皇帝呢?”
吴长顺显然没弄明白,既然这么多人关注着他们的动向,为什么他们来了开封府四天了,愣是没有宫里的消息。
“皇帝可能有皇帝的难处吧。虽然他是想让我成为皇子,想让我继承皇位的,但是这件事各方面牵扯太多,他总要顾全大局的。”
“那皇帝为什么不暗中联络你呢?”
“他可能怕打草惊蛇吧。皇帝的病情时好时坏,虽然在内侍的帮助下,掌控朝局的能力没有丝毫减弱,但是他依然怕不可控的事情发生。比如那些为了家中子弟争皇位而心存龌龊的王爷们,就是他最不可控的存在。所以他现在就希望我的身份越隐秘越好,然后再慢慢图之。”
“可是现在皇帝的病情,万一皇帝突然驾崩了,那皇位怎么办?难道真让赵世恩来继承?”
“呵呵,现在是嘉祐元年,皇帝没那么快驾崩的,至少能活到嘉祐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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