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散发着寒意的地面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自己所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很强大的敌人,虽然对方只有那一成功力,但那又怎样,瘦死的骆驼总归是比马壮的。
不,把自己比喻成马不太恰当,准确的来说这就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当他右手捏住剑符准备离开时,苏无常枯瘦的掌心间已经开始喷射强大的气息。
当他左手准备画出一道带有缚意的剑符阻挡一二时,苏无常已经离他还有五步之遥。
然而快要道跟前的苏无常脸上没有刘璐出任何表情,只是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朝暮的眼眸里。
只是一眼,朝暮便觉得脑中有一阵难以承受的剧痛,仿佛千万根银针在反复刺入,眼前一黑,画剑符的手指顿时僵硬住。
还未画完的半道剑符如一道白影飞射出去,打在了先前那块石碑上。石碑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只是激起了些尘土在空中飘散,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石碑上的“一”字被尘土填满。
此时朝暮的识海一片混乱,根本无心去观察到哪石碑细微的变化。
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涌上喉间顺着嘴角流下,他颓然无力倒在地面上,再也没有些许力气能支撑他站起来。
苏无常神情淡淡而无情看着喷血倒下的朝暮,深陷眼眸里的瞳子黑且冰冷……细若米粒,显得极为诡异,干瘪的胸腹显得比先前更加空洞。
看似轻描淡耸的一眼,实际上蕴藏着极为恐怖的大境界……苏无常被囚不知多少岁月,不知耗了多长时间才重新凝回的灵力,就因为这一眼便全部消耗干净。
朝暮没有死也没有昏迷,只觉得身体仿佛散架一般痛楚无比,意识无法控制身体的动作,明白应该是自己识海被苏无常目光严重伤害的缘故。
他用肘部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想要重新运转剑符,想要赶忙逃离这世人无不向往的经阁,想要在看一眼那块剑意碑文,期待着会奇迹发生,然而什么动作他都无法完成,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对方。
苏无常只是轻描淡写看了一眼,他便被彻底击倒,实在令人恐惧。
便在痛楚和恍惚之间,朝暮忽然想起上一世他问师兄韩小光的一件事,他问破凡境界的修行者打斗难道就像传说中的那般搬山倒海,上天入地吗?韩小光摇了摇头,告诉他,那样境界的修行者早已经心如止水,返璞归真了,他们只要看你一眼,你便活不成了......
这个被囚禁在这里无数岁月,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近乎半死人的中年男子,此时随意一眼便能接近破凡修行者的实力。
那当年此人精神圆满,身体健康时,究竟已经修行到了何等样恐怖的大境界?难道他已经超过了破凡!
便在这时,苏无常蹲下身来,漆黑深邃的双眸看向了他,缓缓地说道:“原先我本只是想吸了你的灵气,再次在这不见天日的阁中苟延残喘一段,等着下一个给我带来存活希望的人到来。”
说罢,苏无常捡起了那道朝暮再也无力捏住的剑符“钥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毕竟,一个困了无数年的魔头一时间得以解放,没有心中不喜悦的,而在朝暮看来,这种喜悦有些疯狂。
“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虽然你还是要死,只不过是被我杀死。你的灵气太过稀薄,我平生可是个挑剔的人,可不太喜欢。
像你这经脉一窍未通,还能靠着先天剑体踏入修行大道的也是少见,罢了,留你全尸好了。”
朝暮忽然说道:“你出去了又能如,还不是照样再被关进来。你师兄早就飞升了,你想找他报仇,为什么不想想自己能不能飞升的问题再说。”
苏无常追忆往事,愤怒地喊了起来:“他苏流云飞升了,我该怎么做?终于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我要让这个世界毁灭,毁灭之后才会有新生,我要让这个世界的修行者都消于虚无。知道这个世界只有我,知道没有人能够威胁我。”
朝暮看着近乎癫狂的苏无常,忽然问道:“你究竟想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模样?还是说你只是看不惯这个世界,你怕这个世界有些东西会威胁到你?所以你想把它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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