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塔旁有一棵翠色松柏,虽不及塔身一半高,但却比树后的那座经阁高上半丈有余。
朝暮循着上一世的记忆来到了塔旁那座经阁前,虽然这个世界大都与前一世不太相同,但某些地方却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朝暮也是想赌一赌,赌这经阁还在不在,这一次他赌对了。
经阁正门旁两侧的石壁被青藤覆盖,蜿蜒曲折直至延伸到门侧那块石碑,一丝阳光透过云端留下极淡的斑驳光影,石碑早已被岁月侵蚀,已然使得这座经阁没了名字。
他走到门旁的石碑旁,伸手拉开密密麻麻的青藤枝叶,向下扯了扯,露出了几道纵横交错的剑横,半晌功夫后朝暮才勉强认出那是一个字,一个“无”字。
风雨的侵蚀未曾将这锋锐的剑痕抹的干净透彻,即使石壁的剥落也未将这入石三分的剑痕抹平。
朝暮不知道这座经阁为何变得如此落寞,即使实在这山腰侧的外门,也不当如此。要知道玄元山哪里弟子最多?
当然是这外门弟子了。
而外门弟子如何提升自身的实力,自然与这经阁密不可分,修行上的疑惑总会在这得到一两分合理的解答。毕竟门派长老也不是那般清闲有空为弟子解惑的。
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塔手还在握着青藤树枝。又往下扯了扯,继而第二个用剑痕刻出来的字显露在他的眼前。
那是个“经”字,他来不及往下继续扯,因为常年未动的青藤经不住他这般折腾,哗啦啦想地面倾泻,抖落下好些灰尘。
朝暮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以免被惊起的灰尘沾着。不因为别的,因为他今天穿的是那一身入门弟子的白服,没有避尘这种内门弟子才有的功效。
随着青藤一根根脱落,激起的灰尘逐渐归于地面。那快多年没有面世的石碑,终于又一次显露在世人面前。
一道道剑痕勾勒出纵横交错的三个字,遒劲有道,静中有动。
“无经阁”
无数剑痕刻入石碑上的字迹没有因为岁月的疾行抹去太多的凹槽,凹槽中积累着些许尘土,一些青藤的枯叶也残留在尘土边。凹槽的边角有些残破,倘若不仔细看,恐怕很难认出这三个字究竟是什么。
朝暮很久没有动,呆呆的立在原地,愣愣看着石碑。他不知道这座经阁什么原因落到这般残破不堪的境地。
也不知道为何这经阁叫做无经阁。一股无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若是在上一世,他很少有这种像这样的情绪。
朝暮抬头看看天,几片乌云向这里聚来。说不得快也说不得慢,当他决心推门进去看看的时候,恰巧,天黑了。
他双手放在那门前的门扣上,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
没有禁制,没有任何阻力,门就这么开了。
………………
没人注意屋外有一黑衫老者,因为老者太过普通。老者没有像他人预想的那样,拿着扫帚清扫着阁前泛黄的青藤叶。
老者坐在阁前的台阶下,满头的白发随乌云带来狂风翩然起舞。唯一要说有什么不同的。
那便是那老者有着一只很大的烟斗,一只翠绿色拿在手上的烟斗。
阵阵白雾从烟斗口升腾而起,没有被风吹散,而是一圈一圈有规律的直线上升,直至到达云端,与那乌云糅合消散。
天际一道青色光华向无经阁飞掠而来,顷刻间落地。来的是那日朝暮遇到的秋新道,无经阁随在宗门已经无关紧要,但因那件事,终究还是下了一道微小的禁制。
因为那件事,这无经阁早已封阁多年。门内弟子自然不会前来,无经,无经,自然阁内经书法门早已被搬去一空。留下来的只是一座空楼宇罢了。
没人想到数年后还会有人来这无经阁,既然禁制被触发了,秋新道总是要来看看的。
要不是上边下达了这道规矩,他也不情愿浪费那宝贵的时间来记录这座经阁的人员出入。
阁前的台阶很窄,虽可以两人同时并肩而上,但秋新道还是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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