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口问候了几句,就各自分离了。
书房内,糜竺正拿着竹简,秉烛查看。
也许是糜三刚刚汇报的内容吧。
糜良如是想到道。
从敲门到糜良进来,二人具显得有些沉默,只有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影,印在墙上,若隐若现。
跪坐在榻上的糜竺过了片刻,放下竹简,对着糜良道,“坐。”
糜良依言脱下鞋,跪坐在对位。
“三弟,找我有何事啊?”
面临着糜竺的注视,虽有一丝慌乱,但很快稳定了心神,道,“兄长,现在如何看我糜家?”
“怎的,我糜家有何不妥?你兄长我已是别驾从事,你二兄也是一方校尉,正是辉煌之时。”
“比之陈家如何?”糜良犀利的反问颇有些自得的糜竺。
“这个,呃。”
憋了良久,糜竺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陈家仕宦二千石,比之不如。”
“那陶使君年岁几何?”
“六十三有余。”糜竺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接着开口道,“三弟,问这些作甚?”
糜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这样说,“陶使君现在已是花甲之年,兄长,你觉得使君还能撑多久?”
“况且我在一路上都有听说,陶使君因为曹操的兴兵复仇,多有忧虑,年前病了一场。虽说好转,但身体已是大不如前。”
“再加上,曹操只是粮尽退兵,今年必有卷土重来之势,这种情况下陶使君又能坚持多久?”
“陶使君若是一旦身故,仅凭弱子怎能安抚徐州?”
糜良见兄长有沉思之状,缓和了语气。
“兄长,你见过陶使君的两个儿子,能担当的起吗?”
见兄长缓缓摇了摇头,接着道。
“糜家与陈家也略有不同。”
“兄长是我糜家的家主,现在是徐州的别驾从事,可以说兄长今日之权势尽是来源于陶使君,若是使君亡故,幼主不能扶,我糜家又该如何?”
“但陈家就有所不同。”
“陈家好友遍及天下,影响力在江淮一带首屈一指,无论徐州后继者是谁,总得看重陈家的影响力,而继续重用之。”
“而我糜家又能如何呢?只怕会成了旧主的殉葬品,被新主吞食的一干二净。”
这也很好理解。
一个政治世家,一个商人豪强,这差距一目两然。
就像外地人一提徐州,首先想到的必是徐州下邳陈家。
打个比方,若在东汉,你是徐州下邳陈家子弟,你向外人介绍时,外人都会高看你一眼,而后拱手道,“原来是伯真公的族子啊,失敬失敬。”
伯真公,即是陈球,字伯真,汉灵帝时做到三公。
但提到糜家,说起糜家的豪富,都会说,“不过是一介商贾。”
言归正传。
糜竺的脸上随着飘动的烛火,忽明忽暗。
糜良的话,对于糜竺来说,无疑震动是很大的。
这些问题,他虽隐隐有些感觉,但还不是很透彻,经过糜良这么一说,豁然开朗。
“兄长,我们糜家该做准备了?”给了糜竺片刻的思考时间,糜良幽幽的言道。
“你说,我们糜家该如何?”糜竺看着面前给他带来偌大惊喜的少年,一脸期待的问道。
“寻新主。”糜良言简意赅的说道。
“新主在哪?”
糜良不答,而是反问道,“兄长,你应当见过了驻扎在小沛的刘将军,你觉得此人如何?”
“弘毅宽厚,待人如沐春风。是个可交之人。”
“那兄长觉得,此人做徐州之主如何?”
糜竺回忆起从北海回来的路上,一路上的交谈,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可行。”
糜良的嘴角一抽,能让一直端正的兄长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可见这个刘备的魅力之大,给兄长留下了深厚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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