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旋垂眸没再继续问,而是道:
“今日早朝,左丞相向陛下说明了先帝死因,是为中毒,下毒者疑是清妃娘娘,还说……主上与清妃娘娘关系密切,保不准下毒之事就有主上参与。”
陈秉生随意地“嗯”了声,面上没什么反应,他问:“皇上是何反应?”
风旋犹豫道:“眼线来报,陛下并未起太大情绪波动,与往常无异,但陛下下令彻查此事。”
与往常无异?
陈秉生微眯起眼,他倒是忘了,那人总是这样。
小时候傲娇惯了,长大后就习惯用一张清冷的面庞遮盖内心所有的波涛汹涌,可心里远没有面上那般平静吧?
小时候,那人就很喜欢端着太子殿下的架子来掩盖自己的内心所想,只是往往事与愿违,她没办法做到完全掩盖。
有时偶尔露出一两点的窘迫,倒是显得格外真实。
可是,长大后,那人掩饰情绪的能力越发强了,是什么时候?
他的挽卿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太子殿下在人前傲娇,要强,拉不下脸,委屈可以忍,眼泪可以憋,不服必会争,执拗且坚定,脾气也挺大。
魏挽卿也不喜欢哭,即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要仰头把眼泪憋回去。
可是她的眼泪,他见过很多次,记忆深刻的怕只有那两次——
屋檐笼罩在黄昏的色彩里,宏伟的朱漆宫门颜色越发深沉,白玉阶上坐着一个孩童,小孩垂着头,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落在白玉阶上,夹杂着小声的哽咽。
他就站在她的前面,看着她哭。
过了很久,小孩抬头,眼眶红红的,满脸泪痕。
她抽了抽鼻子,眼泪不受控制的一直往下掉,却还要假装镇定的擦掉。
怎么擦都擦不尽,小孩有些崩溃。
然后哭得可怜兮兮的她抓着他的袖子,仰着头,黄昏的余晖好像落尽了他的眼里,连泪珠都染上了颜色。
小孩哽咽着说:“哥哥,我没有母后了……再也没有了...”
他就静静的看着她,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袖子,什么都没说。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吗?
他该怎么安慰?
他也没有娘亲了…在很多年前……
再后来,曾经的太子殿下,现在的九五至尊,躺在他的身下,被他按着肩扣着手,被他一次次的占有……
也是那时候,他才真正知道魏挽卿乃是女子。
他第一反应是突如其来的欣喜,并不是因为知道魏舒的秘密后便有了拿捏她的把柄,而是发自内心的,难以言喻的欣喜。
仅是知道自己爱的人正是女子的欣喜,先前还以为自己是断袖的他那时豁然开朗。
他好似什么都不想顾了,哪怕抛开一切,只想同她在一起,想让魏舒真正属于他。
那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自己也说不清。
反正爱便爱了,他已经不想纠结个中缘由。
哪怕知道他们之间横亘着灭族深仇,但是他依旧爱她,爱到骨子里。
那一夜疯狂而又荒唐,他看到身下的人,狠狠的攥紧被褥,白皙的指节青筋暴起,乌黑的头发散落,细长的眉皱着,半阖着眼,眸光溃散。
恍惚间,他还看到了她眼里零碎的光……哦,那不是光,那是泪。
那人靠在自己的颈间,尖利的牙齿刺入血肉,颈间一片湿意,他听见她小声的喘着气,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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