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么?”
席卷把手机屏幕放到陆大执行官面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不是人。”
陆盛景:“……”
席卷逛了下朋友圈,高冷的总裁大人总喜欢单挑起圈友们的兴趣,却从不回消息解密。
例如,
——【陆总,求个笼子同款。】
——【陆总,求个爱情同款。】
——【陆总,求个蛋糕同款。】
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蓝的暗影里,陆盛景望着席卷轻轻呼吸的轮廓,问:“卷卷,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现在的模样?”
“嗯,”灰蓝色的阴影下,席卷睁开眼,纤细绒绒的睫毛在灰暗中柔和的扫了扫:
“实话说,有一点儿。等你变成其他动物后,就会少一点点,蚊子总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吵我。”
气氛稳稳的安静下来。
陆盛景又问:“那婚姻呢?”
“我没有想要逃婚啊,”席卷顿了顿,说:“嘘。”
心尖被戳痛了一瞬,陆盛景微愣:“卷卷……”
“陆盛景啊,”席卷半眯着眼睛直起身,把盒子往外推了推,“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会打扰我的清梦。”
“我喜欢你送我的花,有些我从来没见过……”
陆盛景总能淘到稀奇古怪的花儿送给她。
“好了,我无话可说了。”席卷拉起睡衣的帽子往头顶上一罩,隔绝蚊子的聒噪和窗外夜虫的吱吱胡闹。
往后一躺,睡觉。
被子裹不住半截月牙般的纤腰,不经意就晃了血族大佬的眼。
“……嘶,卷卷,盖被子,还有……我不能离你这么远,我,我睡不着!”血族大佬在牢笼里嗡嗡飞旋。
“你又不是小孩儿,”席卷翻了个身,有些不耐烦,“我听不见,臭陆盛景,快闭嘴。”
席卷隐约记得她做了个梦。
梦到人形的陆盛景喊“卷卷,肚子饿”,她递了半块儿过期发霉的生日蛋糕过去,说了句:“吃。”
画面一转,她就稀里糊涂和陆盛景在拥挤的单人床上排排躺,听他又低又磁的喊了句“老婆”。
两秒后,手就被喊老婆的那总裁狗扭头咬了一口。
不疼,但有种淡淡的痒,不太舒服。
“嘶。”席卷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席卷果然一脚把他踹下去了,然后……肚皮发冷。
因为没人挡风。
隔天。
席卷感到一丝不对,顶着帽子直起身,帽子下是乱糟糟的头发,而后盯着手背上的几个红点愣神。
一缕坚强的刘海燥得冲天。
三瓣大蒜掉到地上,其他几瓣在枕边。
席卷一直纠结在回答问题“和一只吃饱的可怜巴巴的蚊子吵架”的是与否之间,足足愣了两分钟。
居然要和一只蚊子吵架?
席卷想想都头大,觉得自己有病。
忽的,肚皮上一阵痒。
“我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么?”
“我会是人么……”
“是人么?”
想到陆盛景的话,席卷的脸都黑了,而后面无表情伸手去拿眼镜。
“老婆,”镜架上的血族大佬打了个嗝,有些紧张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微表情,“衣服是你自己动手拉……”
席卷充耳不闻,捏住绵软的睡衣往上一捞,头往下一低。
陆盛景的眼神随着毛糙的小脑袋转下去。
几颗红色的,点,点,点。
席卷立时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操。”
“……呃。”脸红·血族大佬·心跳加快。
还是和他吵一架吧。
尽管他是一只蚊子。
尽管这会显得自己是神经病。
神经病吧你,要和一只蚊子讲道理,席卷头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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