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六说话的时候无心,但傅晏终究听出了一点儿天人相隔以及天界高高在上的藐视之感。但好在他性格宽厚,也知道这种疏离感对于十六这样的人来说本就是习以为常的话语,并无冒犯之意,但他还是好奇道:“国师虽然问了我的意思,可花婴姑娘又是怎么想的呢?”
十六道:“那孩子心思单纯,想什么都在脸上了,我看她倒是很喜欢你,不过这个‘喜欢’究竟是哪一种,我也把不准了……所以,我对傅公子还有一个请求。”
她一向目中无人惯了,此刻突然态度语气软下来,反让傅晏有些措手不及,只道:“国师有事请讲,不必如此客气。”
十六点点头,说:“既然你对花婴无意,而那孩子现在也不甚明白自己的心意,与其继续态度暧昧,不如请傅公子帮帮忙,将这关系明朗下来。”
傅晏也一点头,可想了想,又说:“这样做不会伤着花婴吧?”
“伤着花婴?”十六突然笑了笑,看向他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锐利起来,“傅公子,你当时请我一定要帮你找到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她语义含糊,所指非明,但不知为何,听在傅晏的耳中,他总觉得十六似乎发现了什么,但还是说:“当时……当时我寻人心切,竟也没考虑到这么多了。”
“傅公子,在我面前就不用这般遮遮掩掩了吧。”十六轻声一笑,对着他说,“从当日你来我家中托我寻人,我就知道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来找我寻人的前几天,谢延龄恰好就回乡祭祖了吧。当时太子和五皇子这边正是势同水火,而谢延龄又是太子这边的心腹,他的一举一动又怎能不吸引五皇子的注意。可就在这个时候,你却突然登门拜访,说要找我寻人。旁人不知道你我为何忽然频繁见面,只以为我们肯定是结成了一派,在商量着做什么事请,而你和谢延龄交情匪浅,支持的自然也是太子一派,你的动向自然也代表了太子的部分意思。这样一来,原本放在谢延龄身上的注意就全转移到我身上了……难道不是吗?”
她所说的话一一猜中了傅晏的心事,傅晏微微皱眉,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
十六将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继续说:“而且我不妨猜得更大胆一点,你之所以心心念念要找到花婴,不仅仅是想利用我转移注意,当然,也不能否认你的确是想找到救命恩人,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见识过了花婴的本领,知道如果有一天她能为太子效力的话,那太子一方必定增加一枚重码。”
傅晏面上一惊,看来十六说得全部是真的。事到如今,他也无话可辩,只叹气道:“既然国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那为何不在洞悉一切后就拒绝我?”
十六笑了一声,回答说:“很简单,因为我也是今天才把一切前因后果全串连起来的。”
傅晏一惊:“今天?”
“是,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又出现在十六眼前,她继续说,“从今天偷袭五皇子那群刺客的对话,我很容易就能猜到他们和五皇子之间一定有什么恩怨纠葛。而那群刺客又明显一股南方口音,这就不能不让我联想到他们会不会是前段时间那几个偷偷潜入京城的邹县废帝余孽。而更有意思就是谢延龄的行迹路线,他刚开始确实是往家乡方向去的,可就在他回京的前几天天,他突然偏离路线,前往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离他家乡甚远,不如你来次猜猜看,那个地方是哪里?”
随着她的话语,傅晏的眉头越皱越紧,双手甚至都紧张地握成了一团,面对十六询问,也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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