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一行三人敲开谢家后门,却是听池来开的门。三人进去,见其他仆人仍是正常洒扫侍候,不见神色有异。
听池忙领着几分往内院走,等四周没有其他人了,听池才解释说:“还请国师见谅,今日之事老夫人并不打算穿出内院去,因此其他无关之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十六点点头,倒也十分理解。像谢府这种大家族,自然十分重视门楣名誉,而这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谢府如何治家以严,都不能保证内院之事不被传出,且这种主人被邪祟附身之事不比单纯被鬼魂骚扰好听,毕竟不光彩又有损名节,若是真宣扬出去,只怕到时谢家和赵舒而会沦为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是谢老夫人无法容忍的。
十六边走边将陆琇琇和石采子介绍给听池,只道他们二人是自己的帮手,末了还特意强调了一句,说这两人都不是爱嚼舌头的人,可以信任。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听池也只能相信十六,点点头,又把现在内院的大致情况讲给她听,道:“今早老夫人借口丢了老太爷的扳指,故意发了一大通脾气,还说要在院子里好好搜一场。现在内院各房的下人都停了工待在房里,管事婆子们守在佣人房里看着他们。现在老夫人房里就只有两三个丫鬟照常伺候……少夫人也在那里。”
十六点点头,又问:“这些丫鬟都可信吗?还沉得住气吧?”
“可信,这些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而且老夫人也发话了,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一句,在场的所有丫鬟都要领二十板子,直到查清泄漏之人为止。”听池小声说着,没一会儿几人就进了内院小门。
十六大致听完府中情况,便对听池说:“姑姑,大致情况我也知道了,还烦请你回去禀报老夫人,我们待会儿就会封住她的小院,开始降除恶鬼……之后无论她听见什么,都不要开门。”
“老奴知道了。”听池点点头。
十六有拿出一张黄符给她,说:“等会儿谢夫人一离开屋子,你就将这张符贴在门上,这样她就进不来了。”
听池又一点头,将符纸藏进袖中。
四人快步来到老夫人的小院门前,见小院内果然空无一人。
听池向十六等人略一点头示意,孤身一人匆匆地步入房内。
十六等人则躲在了院外,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静等谢夫人从房内出来了。
听池匆匆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瞬间面色如常。
她步入屋内,厅中正位上高坐着一脸严肃的老夫人,赵舒而垂手站在她身边,看起来有些担忧。其他几个丫鬟以为老夫人正在生气,也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见听池进来,老夫人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但她很快恢复如常,沉声问:“怎么样了?”
听池生怕露出破绽,只低着头,含糊地回答说:“已经办妥了。”
老夫人点点头,表情却未见轻松。
赵舒而还蒙在鼓里,以为她是在担心找不回公公的遗物,忙安慰说:“娘,您别担心,府里的人我最清楚的,定没有什么手脚不干净之辈,而且老太爷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保佑我们找到扳指的。”
老夫人听她轻言安慰自己,看向她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难过与怜爱,只轻叹了一声,像是有百般滋味在其中,“好孩子,我知道了。”
赵舒而温柔地笑了笑,气质如春风般舒服轻柔。
老夫人看在眼里,一想到赵舒而正承受着恶鬼侵扰,心中也越发难过,不禁狠下心来,偏头对赵舒而道:“罢了,早上生了这一通气,我也乏了。舒而,接下来的事你去料理吧。”
赵舒而见老夫人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些,也松了一口气,笑道:“娘,那您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办。”
老夫人点点头,见赵舒而起身往门外走去,抬头与听池对视一眼,不禁又忧又怕。
赵舒而还什么都不知道,前脚刚踏出去,只见听池几步冲到门前,啪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又从袖中掏出黄符,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门上,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转眼之间就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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