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威加公族也。夫杀一人,而使公族兔死狐悲,或隐居于四野,或存私心以自保,使公族不为国而穷其力,不为社稷而尽其智,为存家室而有所迁避,非国家之福。明君之道,当以威势,警告公族,去其不轨之行;当以宽厚,抚慰大臣,莫惮不加之戮。如此人心效顺,海内皆服,国乃安。
须知,国家代代有新公族迭出,赶之不尽,杀之不绝,按下葫芦,浮起瓢。唯有此策,可安其众。”
杵臼拜服,当下命人扒除三桓之冠,夺其节杖,刖其左右,罚金而使其还。
罢免三桓后,杵臼又兴致盎然,用五谷、太牢,祭祀农神,祭祀结束后,从国君开始,诸位大臣按照地位的高低,依次来闻闻祭品的香味,再从现场观摩的野人中,随机抽取幸运儿,由他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吃下去,若有一人吃得样子显得不够幸福,都会被大夫们用眼神瞪下去,活脱脱网红上演吃播的景象。
杵臼又和诸位大臣在田间依次推耒,杵臼白皙细腻的手才使劲往前推一丢丢,围观的大臣就爆发出轰鸣般的赞叹声,然后众大臣也按照次序,一一上前推一把耒,地未稍动,众人却心满意足地结束了籍田的仪式。
……
却说鳞矔、公子盻、鱼衍三人去了官袍衣带,奄头耷脑地往都城的方向驱车。
“呔!杵臼小儿,安敢如此辱我。”鳞矔狠狠啐了一口。
“鳞大夫不可置气,如今宋公羽翼业已丰满,我等若不理智,将成齑粉。”鱼衍忙不迭劝道。
“哪里还有什么鳞大夫,世禄世官已经失去,世上再无鳞大夫,只有复仇者鳞矔而已。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矔若失其权栈,毋宁死。我当返封地,教训兵马,效仿曲沃,代宋室而取之。今日杵臼取矔之项冠,异日矔必取其项上人头以泄愤。”
鱼衍见后者怒不可遏,面上青筋暴露,止道:“不可,今杵臼令一百五十乘之兵而据守都城,兵法,十则围之,即使以千乘之国,而弗能拔之,吾等当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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