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也是刚刚知晓,皇伯母还是顾好身子要紧。”
“你、你要不要见见你表兄最后一面啊?”
“要的。”尉迟鹭答了她这一声后,也不迟疑,抬脚就进了里殿。
“建平?”尉迟箐吓得不轻,刚要起身追着她一起进去,就见皇后的目光通红的看了过来。
“箐儿还是别去了,不然你皇兄他……怕是……”她又开始掉着眼泪,拿着帕子低下头去哭着。
“母后?”一旁的尉迟嘉忙低声安慰着,“您别伤心,废太子他是罪有应得!”
皇后不高兴的看向她,呵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汶儿他可是你的皇兄!”
尉迟嘉轻嗤一声,撇过脸去,低声:“又不是亲的皇兄……”
他们又不是一母同胞,皇后就生了她一个女儿,她对哪个皇兄皇弟,皇姐皇妹都不轻。
“你这孩子……”皇后一边抹着泪,一边又怨怪这孩子失了教养,不懂尊卑,都被惯坏了。
洗泽宫内,还是那大气恢宏的宫殿内寝,高高挺拔的内柱,镶嵌着金黄色的祥云盘龙雕花,四爪飞龙缠绕在上,墙体垂直,规模宏大,气势壮阔,俨然一副威风凛凛的东宫气派。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外檐檩枋,内梁板椽都落了灰尘,结了蛛网,一看便知有好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
地下碎开的单色釉龙泉花瓶,瓷片一块接着一块,片片凌厉,却也片片透着凄凉,无人收整,无人光顾的凄凉。
里面的布局,还是记忆里的光景,不曾更换,那桌角软榻,茶几屏风,都是几年前的旧式了,放在芙源殿可能都没有人去看一眼,被摆在这洗泽宫却好似用了很长的时日。
一时之间,尉迟鹭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见她进来,里面的二皇子与三皇子也是眉目一跳,走过来低呵道:“你怎么进来了?这是你该进来的地方吗?!”
尉迟鹭却不看他们,视线落在不远处,那披头散发,坐在地下目光呆滞的尉迟汶身上,轻声:“建平过去看看他,可以吗?”
尉迟原与尉迟鸣相看一眼,各自移开了脸,酸涩道:“你有什么好看的?你与皇兄又不熟。”
“不熟也可以看看的。”她抬步走了过去,也不害怕,周围的太监让开身子,还小心的提醒她。
“郡主当心——”
尉迟鹭不作理会,一直走到尉迟汶只有不到一拳的位置,才停了下来,低声:“你应该认识我吧?太子表兄。”
尉迟汶倏忽抬起眼眸,黑色瞳孔沉沉,冷淡的眸光胁迫着她,与尉迟原尉迟鸣面容三分相像,都是一副端端正正的长相,只是眉宇间散发的气质格然不同。
若说尉迟原是温和有礼,谦逊高雅,似君子端方的模样。尉迟鸣就是玩世不恭,心智半熟不熟的模样。那面前的这位废太子尉迟汶,就是裹藏着未知危险的儒雅冷冽,敌意尽显的谨慎戒备模样。
说出的话,也竟带着试探与轻视,道:“建平?尉迟鹭?广平王的女儿?”
她笑了,笑的不达眼底,道:“你还是如此称呼我的第一人,太子表兄。”
有多长时间,没有人这样称呼她的名讳了?就好像把她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对手,与她展开对峙之前,先要知根知底,才能百战不殆。
这可是与皇姐皇兄他们对她的名讳称呼时,大有不同之意之处。
尉迟汶轻轻直起上半个身子来,凑近她危险道:“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对吗?”
不远处,尉迟原眼含担忧的走了过来,“建平……”
不能离他这么近。
“建平表妹……”尉迟原也走了过来,话是对着尉迟鹭说的,眸光却落在尉迟汶的身上,警告意味十足。
他轻笑,笑的有几分的嘲弄,几分的薄凉,道:“你看,他们在担心你。”
尉迟鹭那冷然的桃花眸瞥向他,微微倾下身子凑向他,道:“他们担心我,你羡慕吗?”
他眸光一变,泛着几许凌厉冷芒,“你说什么?!”
病娇郡主黑化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