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直保持沉默的缪饶定定地看向风亦,眼中满是惊奇,还有惊喜。缪饶没见识过缪夫人口中的唐家,但仅凭眼前此人这点眼力和推论,她想,绝不比唐家的差。或许,她有望脱离苦海也不一定。
“我说的是不也是?”风亦又问。
缪饶轻轻点头,小手微微提了一下裙摆,露出左腿上一点困灵锁的影子,立马又将裙摆放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满含希冀的眼神看着他。她相信,能有如此眼力,又能教导出一个五岁的练气二层的人,修为绝对不低。
哪怕他本人做不到,也该有其他的法子能够解开。
“困灵锁?”景予跟闻着肉骨头味儿的小狗一样,跟上前来,想看看困灵锁的模样,又想着方才闹了误会,担心再被缪饶当做登徒子,一时又是好奇又是羞愧,只敢将余光不住地往缪饶的左腿上偷偷瞟了两眼。
随之,景予也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道:“我虽未见过,但也知道一个困灵锁重达上百斤,你,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又想起方才缪饶那一跃,轻松躲过马车的身姿,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景予一向自认天之骄子,没曾想今日遇到一个姑娘,在困灵锁的束缚之下,身法丝毫不亚于他,解开困灵锁之后,她的未来可想而知。许是英雄惜英雄之情,景予拽拽他父亲的衣袖,急不可耐地催促道:“那你快帮她解开。”
“好,我看看。小丫头,你可介意?”他可没忘了缪饶对人戒备小心的做法。
缪饶手一撑,往旁边的大木箱子上一跃,坐下来,提起裙摆,露出左腿上黑色的困灵锁。缪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居然盲目地认为这个陌生人能解自己的困境,或许又是孤注一掷吧,恳切地拜托道:“有劳大叔了。”
“此困灵锁有些不同,乃钨金铁混合璜草打造,一旦被困住,除了无法感知天地灵气,还可消磨人的意志。若不及早取下,时而久之,璜草随着血脉进入五脏六腑,必然破坏经脉丹田,再随着意志日渐消沉,迟早沦为废人不可。”
风亦若有所思,问道:“丫头,你得罪了谁,竟让人不惜下如此狠手?”
“呵!”缪饶悲愤的一笑,她只知道会控制体内灵气,没曾想,他们竟然要让她变成废人,岂不是想眼睁睁看着她生不如死吗?缪家,果然好狠的心!缪饶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讽刺地一笑,道:“是啊,我得罪了谁呢?”
明明是一家人,却不惜一切代价要除了一个孩子,为的却是一个曾经深爱并且以命相救缪云霄的女人。好笑,实在是好笑至极!家人,当真是个讽刺的词。缪家,当真是个表里不一,心狠手辣之地。
缪饶恨不能此刻就冲进缪家,狠狠地将他们教训一通,但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她没那个实力,她甚至只能小心翼翼的活着。最后,无论她有多么的不甘,多少的痛恨,忍,也唯有忍,是她不敢轻易变动的谋略。
待缪饶忍过了一时的怒火,平息了一身的愤怒,重新望进他的眼里,满含期待地问道:“大叔,那……可有办法解开?”
“有是有,就是……”他亲眼看着缪饶从一个杀气腾腾,霎时平息成面无波澜的小姑娘,内心震撼,颇为赏识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息起来,“可惜了……”
“难道毒已入体,很难解开?”缪饶那双希冀的眸子眨眼暗淡下来,低垂着头,手指甲使劲地扣着木头箱子,喃喃低语道:“难道,这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不成?”
“你这丫头,听话只听一半。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困灵锁制作精美,倒有几分收藏的价值,要帮你解开非得破坏了不成,可不就是可惜了?”话落,只见他指尖轻点困灵锁,青芒大作,锁上花纹逐渐亮起,嗡嗡震动了一下,随之便散成了齑粉。
随着困灵锁被破坏,缪饶的体力逐渐恢复,而丹田也似有似无地缠绕上一股温热感,异样却又让人觉得极其舒服。缪饶抬了抬左腿,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习惯困灵锁的重量,可那个脚铐是屈辱的印记,当然是越早去掉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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