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缇先凝神细听,再默默回想了一遍招式,然后按照东离真人所说的刀式重新舞了一遍刀法。
东离真人点头赞道:“不错!小友在刀法上很有天赋。这样改过之后,实战性更强。”
乌缇收刀,抱拳揖礼道:“多谢前辈指教。”
东离真人摆手道:“指教不敢。草原人用刀更加干脆利落罢了。这只是一点心得。老朽要给你的报酬不是这个,先给我四枚空白玉简。”
一直默默旁观的小林慎赶紧以控物术隔空推过去四枚玉简,东离真人接过,放在额间以神识刻录。
二十几息过后,东离真人将三枚玉简推到乌缇面前道:“这三枚是给我那三个徒弟的。”
乌缇接了放入纳物袋中。
又十几息过后,他刻好最后一枚玉简,指着它道:“这枚玉简中,记载的是老朽生平所创的刀术,可按修为进阶。这才是报酬。”
他轻轻一推,将玉简推到乌缇面前,又道:“既然黑刀莫离与你有缘分,就一并送给你吧,也算是得了老朽的一部分传承。”
乌缇接过作为报酬的玉简,又听东离真人把黑刀莫离也一并赠给了她,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前辈!”
顿了顿,脸色突然变得有点不自在,语带歉疚地说道:“星辰珠说谢谢你带它出来,但是很抱歉连累了你,很对不起你。”
这星辰珠看起来是很厉害的宝贝,却留给了她,感觉自己占了东离真人很大的便宜一样,而且这“便宜”还是他用命挣来的。
东离真人洒脱地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能遇到星辰珠也是一场缘分,能遇到两位小友亦然。老朽心愿已了,这就要走了。”
他大笑着慢慢化为碎片消散在虚空中。
“前辈走好。”小林慎双手合十,目送他离去。
乌缇怔怔地看着他消散的虚空,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感扑面而来,刚才还教自己刀法的人转眼就没了。
她不明白修真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连生死都能看淡!
她收了玉简,在心中忍不住问星辰珠:“这一百多年,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星辰珠傲娇地‘哼’了一声,又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乌缇没吭声。
星辰珠等了等,没听见她问,也没听见她心里的想法,一下子急了眼,哭诉道:“我太苦了,我太难了!我好难啊——”
乌缇无奈地问道:“那你们怎么熬过来的?”
星辰珠停了哭诉,连忙说道:“每隔一段时间苏醒一次,吸收一点逸散的木灵力,积攒很久才够转一次,还得偷偷摸摸地转,得到一点星辰之力。”
乌缇实在替它感到憋屈,忍不住反问道:“你就不能弄死那女魂修吗?弄死不就完事了?”
星辰珠默了默,语气幽怨地说道:“我不是杀魂修的珠子,真不会啊。”
这么厉害的珠子居然不会杀人?!
乌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就不能学一学吗?
她想了想,转而说起自己的经历:“我很小就开始学着做吃的,不然会饿死;会吃饭起就开始学做衣鞋,不然会冻死;想吃好吃的,就得学会下河摸鱼、爬树摘果、上山打野兽、自己学烤肉,不然就只能吃烂菜叶。我现在会很多东西,都是学会的。你也可以试试学一学。”
星辰珠沉默半晌之后才道:“我体内好像刻着什么,也许能学了杀魂修,但是要打开才能看到。”
乌缇奇道:“你看不到吗?”
星辰珠语气低落道:“我看不到啊,好像设了禁制封印,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开。我忘了好多东西。”
好吧,这是一个失去记忆的珠子。乌缇心中一叹,真可怜!
星辰珠立刻精神起来,反击道:“到底谁更可怜?你还不是被那个魂修吃了那么多,要不是我护着你……哼!”
乌缇道:“我是凡人。你不是。”
星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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