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好孩子,都坐下吧。”
齐老爷子端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这位可是季小友?脚伤如今如何?”
略侧身低头行了礼,季言安回道:“晚辈腿脚不适,失礼之处还望老爷子海涵。”
“无妨无妨。”齐老爷子笑呵呵地摆摆手。
“晚辈正是季言安,见过齐老爷子。脚伤未愈,执拐倒是无碍行走,多谢老爷子关怀。”
“不知季小友此次乡试考得如何,老夫肯定,这榜上定有小友一位。”
“老爷子谬赞了。”季言安客气地回到,却不回应是否能上榜这个话题。
齐老爷子以为他是对自己实力无信心,鼓励道:“季小友莫要妄自菲薄,老太傅随意指点你几下,都够你名列前茅了。”
他可听闻,杨朔在安平那个小县城呆了将近半月之久,难不成就是为了指导这个后生?
“是,晚辈能学有进益,多赖杨老先生指点。”
“那便无须担心,老太傅能同意你带伤也要赴考,定是对你信心极大的。”
“老爷子谬赞了。”
齐老爷子本来打算从季言安这套些话,问问他跟杨老太傅的关系,没想到这年轻人也不知道是圆滑还是蠢笨,竟是次次避开。
“此次能得齐府借宿,晚辈铭感五内,应向老爷子致一谢才是。”
说着季言安拄拐站起,李堇也跟着站起,两人对着齐老爷子客客气气行了一礼。
待二人行完礼,齐老爷子方才反应过来似的,连连摆手叫起。
“快快坐下,季小友言重了,老夫和杨老太傅昔年乃是同科进士,情谊深厚。”
听到齐老爷子这么说,杨泓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他记得祖父说的是两人是同科,虽然无多深交情,但是偶有书信往来。
祖父书信请求借宿,也是送了不少重礼过来,还附了百两银票作为三人食宿费用。
怕李堇和季言安介怀,祖父叮嘱他不能说起。
齐老爷子又和杨泓你来我往聊了几句,这时李堇的小手臂被季言安指尖轻轻碰了下。
李堇站了起来,对着齐老爷子施了一礼。
“老爷子,这些时日,劳烦您细心安排照顾,晚辈不胜感激,实在不知该如何表示才是,给您做了些糕点,还望老先生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上前将食盒里的两碟糕点放到齐老爷子手边的小桌上。
退后一步站定,李堇才细细介绍道:“这是马蹄糕,是荸荠所做,口感香甜细腻,能利肠通便,清肺化痰。”
指着另一盘李堇继续道:“这是山药糕,口感绵密,健脾益胃。”
“都是适合老人家的糕点,甜度不高,老爷子尝尝。”
齐老爷子本来只当是季家家贫,准备不出像样的礼品才做些吃食来给他应付,毕竟用的还是他齐家大厨房的食材。
听完李堇推介,又看这糕点晶莹剔透,口中竟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液。
咽了口口水,齐老爷子捏起一块马蹄糕,细细咀嚼,确实软糯。
“小娘子有心了,这糕点不错。”
等齐老爷子吞下糕点,喝了茶水漱口,季言安才看着齐老先生道:
“晚辈这两日就去找牙人赁套房子,可能还需烦扰老爷子数日。”
“要赁房子?”这是自信定能榜上有名?
齐老爷子眼睛眯起,对待季言安的态度不由慎重了些。
“是。”
“何必多此一举,季小友住着便是,住到哪日都行。”
反正照山小院偏僻,一般都是用来接待老家来打秋风的乡下亲戚的。
至于吃用,杨老太傅送来的一百两银子绰绰有余。
他反正不亏银钱,还能白得老太傅的人情,何乐不为?
“怎敢如此叨扰齐老先生?”
坐了片刻,三人便起身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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