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什么官?”里正脸色一黑,“报官了,十里八乡不得都知道我们清河村村出了这种丑事。”
“他意图欺辱我们,而且把我们打成这样,里正就这样放过他?”
里正暴跳如雷,“传出去就好听吗?你们还要不要脸?丢不丢人?”
陶氏闻言脸色一白,低头垂泪。
左邻右舍的邻居们也互相使着眼色,纷纷劝道:“里正说的有理,还是不要报官,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可不是嘛!我家大郎刚在相看呢!这传出去谁敢把姑娘嫁我们村?”
“我家四丫刚刚定亲,传出去,万一亲家说闲话,退亲了咋整?”
“对啊,陶氏,你……谁让你长得这么出彩,也难怪孙老二惦记。”
“我在清河村十几年了,也没见谁家被翻过墙头,陶氏,你是不是给人家孙老二抛媚眼了?”
陶氏脸色苍白得可怕,浑身颤抖着。
李堇脸色铁青,拳头紧握,视线从这些大娘大婶小媳妇身上扫过,讥讽地道:
“我们好好呆家里,坏人翻墙进来,难不成还是我们的错?那按大家这么说,以后谁家男人出去干活了,还得把自家女人拴裤腰带了,不然谁家大娘婶子姐姐妹妹的在家,被坏人闯家里祸害了,还是她们自个的错了?”
“今天是我们家被这个畜生盯上了,改明儿就不会是你们家?”
“相看?惠婶子就不怕,新媳妇娶回来瑞大哥没用上,让孙老二用了?”
“别说定亲了,只要花儿姐一天没嫁过去了,你就不怕哪天被孙老二还是何老三王老五摸进屋子?”
“轻轻放过孙老二,是不是就鼓励他没事就爬你们家的墙头?”
这是山村里,家家户户男人们白天大多下田的下田,上工的上工,留在家里都是妻儿闺女。
听到李堇的话,大娘大妈们脸色也不太好,就算她们没有陶氏这样白净招人,可是毕竟谁家没个儿媳闺女的。
可是,谁也没开口帮她们说一句话,还是沉默地看着里正轻轻放过孙老二。
李堇愤怒地看着里正远去的背影,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这就是异世,没有律法给她保护,她第一次体会到离开了法治社会,活得多没尊严。
村民们的自私自利和‘受害者有罪论’也让李堇狠狠地见识了人性的下限。
晚上,季言平收到消息赶了回来。
“大嫂,你脸怎么样?”看着李堇肿得跟馒头似的脸,季言平脸色不太好。
虽然原主懒惰又贪吃,但是别的方面也没啥大毛病,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季言平眼里,李堇是他大嫂,是家人。
“都是我没用,我没护住娘,没护住大嫂。”大哥交代他要照顾好娘和大嫂,他答应得好好的,娘跟嫂子却被打成这样,还差点被祸祸了。
“说什么傻话,你又不在家里,谁也不知道他能干出那种事。”李堇安慰着小叔子,季言平今年才十二岁,身材壮实,长相精神,浓眉大眼,还是个半大少年,却早早就去镇上帮工挣家用,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了。
季言平眼巴巴地盯着正屋的门,他五岁后,大哥就不让他乱进娘亲和大嫂的房间了,“娘呢?娘怎么样了?”
“中午有请杨大夫过来看了,开了药,内服外用都有,娘都用了,晌午吃了饭就睡着了,我刚去看了还没醒,你不用担心。”
“大嫂有没有涂药?”
“有的有的。”
李堇安抚了季言平,到厨房给他做了碗葱面,卧了个香喷喷的荷包蛋。
看着他脸上还是有点愤愤,李堇拍了拍他的头:“嫂子知道,你想保护娘,保护大嫂,所以你多吃点饭,快点长大,你个小身板,就算早上你在能怎么样?只是多个挨打的人罢了。”
季言平想反驳他身体很壮实,但是自小娘和兄长都教育他要尊重长嫂,所以他不敢反驳李堇,一声不吭地几口吃完面,突然说了句:“嫂子,我想习武,你能不能帮我跟大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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