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老先生颤抖着手调亮烛火,又步履蹒跚走到柜子前,拿来一本登记簿放在桌上。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食指,翻开登记簿,“有,有有。”
麻三心中暗喜,终于有娘们要离开了,走一个少一个,他又不是给不起钱?
他夺过登记簿,看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不认识字。
“谁来过?”他将登记本推给账房先生。
账房老先生用食指在登记簿上戳了戳,“张三!”
他是来传麻三的吩咐。
麻三:“”
就他???
不信这个邪,他又确定了一遍,“除了他还有谁?”
“没了,就他一个人。”
麻三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这太不合道理了,感情他一下午的演讲白忙活了?
从账房失落地出来,清冷的月色让他满腹惆怅。
突然,他转念一想,这些娘们不走,说不定是想留在山中成家,这不也是好事?
兴匆匆地往广场走,一路上还特地东瞅西瞅,希望看见几对小情侣躲在黑暗里谈情说爱。
谁知到处冷冷清清,毫无人的气息。
有点生气,到底怎么回事?
他又想着,说不定都跑去后山了,毕竟这种事上,动,他立马幻想后山的路上,三三两两,你侬我侬的景象。
风风火火去了后山,一条路越走越心灰意冷,除了落一地的树叶被他踩得哗哗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转念又想,或许今天是第一天,某些女人要和姐妹们好好诉说离别不舍。
他摸进女人住的地方,家家灯火通明。
麻三来到一个窗户前偷偷一瞧,好家伙,他差点气吐血。
女人们三五围坐在一起,不是绣花就是缝补,要么就是嗑瓜子聊天讲故事,还有人在纳鞋做袜子。
更有一些手巧的姑娘,正在照着图纸做绢花。
一派祥和,毫无离别伤感的气氛。
他闭了闭眼,扶着窗户差点晕过去。
女人这边没戏,他便想到男人们。
一路火烧火燎来到男人住的地方,想跟他们商量商量婚姻及繁衍后代的大事。
呵呵,草率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气的跳起来。
他们喝酒打牌划拳吹牛,就是不谈女人。
麻三一脚踹开房门,怒火中烧,“一天天的有没有点出息?”
说完,又踢翻桌子,转身离去。
众人莫名其妙,你看我我看你。
“头是不是被那丫头逼疯了?!”这样子可不就像个疯子?
“我看像是吓疯了,唉,幸亏我们不用被人逼婚,要不迟早要疯。来来来,兄弟们,咱们继续。”
屋外的麻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这么蠢?放着温柔乡不要,非要在这里白费口舌,浪费精力。
这边,秦湛也没闲着。
媳妇儿上山两天了,他的亲热大戏还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上映。…
真是悲催。
这会,他趁着夜色,来到云暖的屋外。
从窗户缝隙中,看见三个女人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
他闭了闭眼,看着身上的虎皮露肩装心下惆怅。难道这衣服今天还脱不掉?
得想个法子,把两个碍眼的弄走,尤其是秋 水,皮又厚,又没眼力见。
在窗外徘徊,还没开始想法子,秋水和清水同时喊道:“谁在窗外?!”
秦湛片刻不敢耽误,一溜烟跑了。
在广场上转了一圈,脚步不听使唤来到麻三的窗外,想找他诉苦。
从窗户外朝里看,麻三刚从柜子里不知道掏了什么东西出来,跟和尚念经一样喃喃自语。
他好奇心爆棚。
自从来了乌蒙山,他发现自己变的八卦还嘴碎。
可能是在这里太无所事事,无聊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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