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点点头,抽开胳膊扶着门站稳。
颤颤巍巍来到窗前,眼泪瞬间滚落。
秦湛头发散开,面色苍白,薄唇紧抿。被子压在胸口,显得锁骨格外突出。
她颤抖着手揭开薄被,见缠在男人胸口的纱布晕着淡红,顿时六神无主。
“这么会这样?”她再也控制不住,附在床沿哭泣不止。
看诊的大夫说原本这点伤对于他来说不会致命,但是伤口上有毒,很麻烦。
具体为什么会这样,麻三也不知。毕竟出事的地点不在清风寨的范围。这次应该是秦湛大意了,且对方肯定来了不少高手,否则,人不会伤成这样。
“这件事极有可能和太子一事有关,皇帝老儿给了十天时间,若是这十日秦湛因为受伤,必定会让外界认为他查不出证据,拖延时间。”
现在就算温谷主亲自来,能让他下床,他也不可能找证据自证清白。
不管别的,救命要紧。
下午,温谷主终于上了乌蒙山。
进了秦湛的房间,他的表情很诧异。
没有多说一句话,便遣退所有人,开始对秦湛施针逼毒,直到日落西山才结束。
从房间里出来,云暖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却又怕在老神仙面前失了体统,毕竟人家一把年纪,忙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
她谦卑地倒了茶恭恭敬敬端给温谷主。
未等她问,老先生便将秦湛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总之一句话,情况严重,一次施针只能压住毒素蔓延,算是保住了命,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还要看后续施针起到的效果。
云暖眼底氤氲,极力控制眼泪。
若能保住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等人都下去休息,云暖独自坐在床边垂泪。
秦湛趴在床上,面朝里。背部裸露一半在被子外,这是温老嘱咐的,肩膀至肩胛骨一片刚施过针,不宜盖被。
麻三端了一碗饭进来,上面压了许多云暖平时爱吃的鱼肉。
估摸着她吃不下,先安慰道:“温老先生刚刚说,应该没事,你不要太担心,先吃点东西。”
云暖点点头,却没有接他手里的碗,而是去抚摸秦湛肩胛骨上的伤,那伤痕就像蚯蚓一样附在那里一动不动。
麻三的目光也跟着她的手落在疤痕上。
突然,他将碗筷放在一旁,凑近了一些,自言自语,“咦,这伤口奇了。”
云暖没在意,秦湛跟她说过,武将身上挨点刀不算什么,他十五岁挂帅出征,刀枪雨林里走过来,大小伤痕多的难以计数,唯独这个伤十分奇怪。
麻三满脸不可思议,又朝前凑了凑,直到拇指拂过伤口,他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难道我失忆了,什么时候与他交手,伤过他?”
云暖收回手,吃惊程度不亚于麻三,“你说什么,这伤口是你留下的?”
麻三点点头。
他努力在脑海里搜刮,最后确定没有和秦湛交过手,而且,就凭那会在广场上围攻秦湛,他那轻飘飘的一脚踢回大刀,麻三已经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更不可能在后背伤他。
云暖迷糊了,难道秦湛真是从前世回来的?这伤口真是前世留下的?
前世乌蒙山,情况危急,抱着她的人与麻三打斗,当麻三的大刀挥过来,那人将她搂进怀里,后背挡了一下。
这不大可能。
“你怎么确定这是你留下的?”云暖认为他可能会看错,或者只是怀疑不能确定。
麻三摇摇头,眉头紧皱,黑亮的眸子恍惚不定,“你看伤口结痂,很不规则却又很规则,像是缝了针,实际上没有。”
云暖只觉得伤口和蚯蚓一样,不,更确切的说像蜈蚣,触角分明。
结痂处很突出,很整齐,不像自然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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