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士杜仲向符笙重重地“哼”了一声,才回江羡淮:“师兄你下山都好几天了,我想你想得紧,便偷偷下山来找你了,刚刚才寻到你,却看到你居然与这妖物在一处,师兄,人是人,妖是妖,妖生来就低人一等,你怎可与妖混在一起?”
符笙在江羡淮背后听了这话,只觉五脏六腑都快气炸了,忍不住冲到那杜仲面前气急道:“若是你生来是妖,你待如何?”
那杜仲刚才虽气势汹汹,但毕竟还从未被女子这般靠近,登时便慌乱起来,加之他确实不知道如何答这话,便支支吾吾别过头去,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江羡淮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把符笙拉到身后,对那杜仲缓声说道:“妖并不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就算是在我们自己人类当中,也有十恶不赦之人,你若只以片面的眼光去看待,未免有些傲慢。”
那杜仲从小便觉得凡是妖物,必定都是祸害,人妖势不两立,而师父从前也并未对他说过这些。是以听了江羡淮这番话之后,他脑内糊糊涂涂一派迷蒙,不知自己的所想对还是江羡淮说得对,只剩两股不同的思绪搅在他脑内,使他颓丧地低下头去。
符笙只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并不吭声。
江羡淮见他这情状,又与他说道:“是非分明,还得亲身经历才算正理。你既已下山,便跟着我一齐好好历练,师父那边我会传消息回去,请他放心。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先进客栈用饭休息。
江羡淮话音刚落,那杜仲的肚子便适时地响起了“咕噜”声,符笙嗤笑,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江羡淮见状,便像小时候常做的那般摸了摸他的头,他满足地眯了眯眼,就像只被主人顺了毛的猫儿般,那拧着的眉也舒展开了。
旁边符笙一看,暂时应该不会有人身危险了,便化了原形跳到江羡淮怀中,尾巴还状似无意地拍到了杜仲脸上,杜仲立马拔剑:“果然妖物就是野性难驯!”
江羡淮扶额:“师弟,路上都是行人,别吓到他们。”
话音刚落,杜仲便听话地把剑刃收了回去。
符笙一脸嘚瑟地向他吐了吐舌头,
不一会儿,众人已经走进了江羡淮投宿的客栈,杜仲吵着就要与江羡淮一间,说要守在妖物身边,以防符笙搞事。
符笙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天,你可以问问你师兄,见着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杜仲梗着脖子坚持己见:“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麻痹我和师兄,想趁我们放松警惕之后趁机作恶。”
符笙听了这话,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了,只是骂了一句:“死脑筋。”
江羡淮见状,向杜仲说道:“师弟,我那房间逼仄,睡我们两个恐怕有些困难,还是给你另订一间客房,好么?”
杜仲想了想,道:“那我要住在你旁边!”
江羡淮:“好。”
随即,江羡淮便给杜仲在自己隔壁订了一间客房,又唤来小二给杜仲准备饭食,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带着符笙回房了。
一回到房间,符笙就迫不及待地挣脱江羡淮跳到了床上,在上边打了好几个滚,须臾才坐起来,问落座桌边的江羡淮:“你师弟那个死脑筋看起来很黏你?”
江羡淮闻言,笑得温润:我是家中独子,七岁上就被葳蕤观观主看中带上山收为徒弟,师弟晚于我几年上山。因观主师父对我多有照拂与肯定,周边弟子便对我耿耿于怀,常常言语讥讽、或动手欺负于我。众多师兄弟中,只有他肯为我出头,安慰我,捧着一颗真心待我。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手足之情。而他今日会攻击你,皆因关心我而起,所以,符笙,别同他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跟他好好相处罢。”
符笙默了默,觉得自己与江羡淮小时候的遭遇何其相似,可是他有师弟护着,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这般想着,她心里就莫名地涌起了一股酸涩,整颗心酸酸胀胀的,难受得把自己蜷成了一团,良久,她才答道:“嗯。”
江羡淮见她这样子,定是因为想起了从前的伤心事,于是坐到床边,把符笙抱在怀中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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