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阵的酸楚,“可纵然如此,你并不是那些包藏祸心的妖怪,我不想牵连到你,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别再为我做任何事了,你我从此各走各路,互不相干。我不需要你的好。”
她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她在笑,“莫大哥,其实,你心里是在乎我的,对吧?”
我想挣开她,可是她抱得很紧,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像被针扎了,我的心突然疼了下。
她哭了。“莫大哥,我好高兴,你没有因为我妖的身份恨我入骨。这些年,好多次我都想跟你说话,可是我怕了。我好怕,你那么讨厌妖,你的父亲又是妖杀死的。我不怕死,可我怕你想要我死。”
“可是,莫大哥,我母亲没有杀你的父亲,她不可能会杀你父亲的。”
她跟我讲了我小时候救她的事,她母亲来我家报恩的事,我父亲被一个妖怪抓去做人质的事,她母亲去救我父亲却因此丧命的事,最终我的父亲也被那个妖怪杀了。
我全程紧攥着拳头。
我相信了她。
我想相信她。
我想诚实地跟着自己的心走一次,这些年我一直在否认,装作不知道,到头来连自己也骗不过。
她放开我,却突然害羞了。她低着头看着手指上的布,解释道“花池隔段时间都需要花主的血来保持其灵基,只是几滴血而已,对我没有什么损伤的。”
“嗯。”
我和她并肩在花林中散步,聊天。说是聊天,不过她一直在说话,我一向寡言寡语,不曾想她竟是如此活泼的人,倒是为难她那么多年在我身边当个隐形人。
难怪她每次都喜欢在我睡时自言自语,原是为了补偿白天的缄默,她却从不知道我一直醒着。
想着以前,她倒是着实有趣。
“莫大哥,你笑什么?”玉清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嘴角禁不住扬起。
她蹙起眉头,噘着嘴,突然不讲了,怕是以为我嘲笑她。
“真没什么。”我手抬起,想摸下她的眉毛,最终还是哂哂地放下,“觉得难为你以前一直在我身边不说话。”
“怕被你发现嘛。但其实还好,就那样看着莫大哥练武,吃饭,睡觉,我就很开心了。静静地陪在莫大哥身边,也没什么想说的。不过每次回这里我就会和铃兰说好多话。”
说着,她自己也笑了,眉目舒展。
从未见过如此活泼雀跃的她,我也不禁笑了。
那晚夜凉如水,漫天星空下,她亲了我。我从未如此惊慌,并非因为害怕,而是源于颤动心灵的喜悦。似是从心里开出了一朵花,一株不知何时长出的花苞悄然绽放,我无法言喻那种欣喜。
这些年来,我每一次的心跳擂鼓,都因她而起。这一次,我可以坦率地承认,我心动了。
出了花族,我和她前途难知,可是此刻我很开心,很想珍惜她,珍惜和她一起的每时每刻。
我的伤渐渐痊愈。归去的日子也不远了。
我怎么也不曾料到,师父的到来不仅结束了我在这里的日子,也彻底断送我和她的未来,彻底让我失去了她。
听到外面一阵惊心动魄的打斗声,我才知道师父带着我的师弟来了这里。
我从未想过师父竟然修行妖术,妖化了我的师弟,还随意斩杀花族的花妖,仿佛他们是地上的蚂蚁,随意碾死。
这些花妖,这个月给了我很多照顾,而且,他们都是玉清的兄弟姐妹。
这个残忍暴虐没有人性的人,真的是我的师父吗?
我最无法想到的是,温陵竟然是我的杀父仇人。而我,竟然认贼作父20年!
那位魂爷和一个俊朗男子来了,玉儿带我逃离温陵的魔爪。
望着她通红的双眼,和眼中拼命掩饰的无助,我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心疼,我抱住她,不停地说对不起。
她摸着我的脸,艰难地笑着,我却从中感觉到一丝决绝,我只得更加用力抱紧了她,直到伤痛让我的意识渐渐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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