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心中煎熬,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复杂情绪,淡笑着宽慰唐苑。
“唐公子不比紧张。我在郡王府已有几日,确实也是太子皇兄的周到,得以慰藉我对远亲的思念。
今日除夕,也确实是为你设宴。总归是皇兄的一番好意,希望唐公子不要在意那些虚礼。再者,你我又是同窗,更无须介怀了。”
七皇子变现的大度,唐苑自也不会失了风度。
“如此,倒是草民唐突了,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在座都是长辈,唐苑敬诸位一杯,祝愿各位万事顺遂。唐苑先干为敬。”
说罢,接过婢女倒满的琉璃杯,广袖一遮,仰头间,一饮而尽。杯中无一滴剩余。
“请,请。”
直到众人放下酒樽,唐苑似是才看到对面的乌城,突然开口:“您是,乌堡主?”
乌城心里冷哼,但是面上堆着笑,拱手说道:“少宫主慧眼。”
唐苑笑的有点夸张,连忙摆手说道:“您心里憋骂我有眼无珠,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承受得起武林盟主的称赞。”说着,拱手道:“久仰久仰。只是您在除夕之夜还能不远千里来赴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乌家堡搬家了呢。呵呵。”
“少宫主,还请慎言。”乌城面色不虞,属于武林盟主的威严也顿时显露,声色俱厉。
唐苑无辜地看着他,再看看面露不善的老郡王以及一旁的寇正海,茫然地说:“我没说错吧。寇将军孤家寡人,来凑个热闹。
贾会长,郡王府的亲家,他们在这,无可厚非。我就是好奇您这是?呀,不会也是为了在下吧?咱们两家好像没有私交吧。”
寇正海笑笑,抿了一口酒,说道:“本将不是来凑热闹的。是听说唐公子回来,才来的。”像是解释,又像是特意说给某些人听得。
“承蒙将军厚爱。”唐苑讨好地举杯,与寇正海共饮。余光则一直定在乌城的脸上。看着他的脸由土黄变成红色,再变黑,别提有多精彩了。
贾柳新,郡王世子妾室贾云琴之父,南闽首富,现任南闽商会会长。
他有些尴尬,圆润的脸上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泛着潮红,笑着解释:“鄙人除了云琴这么一个女儿,也算的上是个孤家寡人了。呵呵,除夕守岁,蒙郡王府不弃,与闺女同乐。”
唐苑笑容温和,对着贾柳新举了举杯,说:“幸会!”
贾柳新也笑着举杯,共饮。他是个商人,懂得圆滑,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人。
乌城除夕夜抛下乌家堡的娇妻美妾,奔来郡王府来。其中的目的,他不敢说。起码,不敢让唐苑知道。
就算他是武林盟主,武功卓绝,却也不敢轻视星月宫的任何人。
毕竟是个习武之人,只有一股傲气。就算心思不纯,也不会虚与委蛇,阴险狡诈。
唐苑倒也没有多加为难。非但没有为难,还将昔日乌江赌输了的焰云刀奉还。
“少宫主这是何意?”
唐苑笑着解释:“这焰云刀乃乌家堡的传家宝刀。昔日我与少堡主打赌,晚辈侥幸赢了此刀。
虽说少堡主愿赌服输不予晚辈计较,但是晚辈此前回岛,被师父和外公轮番教导。幡然悔悟,自知少年轻狂,犯了大错。
如今,晚辈愿将宝刀归还,还望乌堡主不要怪罪。”
“这?”此时乌城自然是只晓得。而且乌江因此,被他抽了几鞭子,至今卧床不起。
他自然也想拿回宝刀,可是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似乎是他们言而无信,又好似受了星月宫的施舍一般。
“既是赌注,那便已是少宫主之物。哪有再收回的道理。”
唐苑笑意不减,接着说:“要不,您看有没有别的值钱物件,咱们换一换也行。不然啊,我十日的祠堂可就白跪了。而且,估计还得脱层皮。”
唐苑说的恳切,言辞间也是肉痛的模样,让人看着,却又动容。
乌城也软了语气,似是忘记了唐苑的冒犯,颇有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笑道:“既如此,不知少宫主想要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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