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龙灏的称呼,钟离渊对微生清流的身份也明了了,忽的大喊:“是你,你就是那个花花公子,难怪这么懂姑娘家的喜好。”
微生清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而后也躬身一礼,有些歉意地说道:“方才是清流失礼在先,还望钟离小世子和龙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三人就这样,在尴尬中冰释前嫌,结伴而行。
“听说你祖母给你娶了很多媳妇,真的假的?你照顾的过来吗?”钟离渊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又知他无恶意,转念间就自来熟的跟微生清流聊起来了。
龙灏扶额,这傻弟弟说的都是什么话。“渊儿,不得无礼。”
微生清流摇着折扇,淡笑说道:“钟离小世子率真,与清流甚是投缘,龙兄不比在意。”说罢,这才回答钟离渊的话:“你从哪里听来的?本世子至今连女人的身子都没摸过,哪来的媳妇呀。”语气不无遗憾。
“切,装什么装。全天下都知道你微生清流风流不羁,来者不拒。”钟离渊不但率真,还直爽。
微生清流用扇面掩唇,耳根微红,他无奈叹息:“钟离老弟有所不知啊,瞧见我这张脸了吗?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被抓着不放。为兄我呢,又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见不得美人落泪,收了人家的东西。”
钟离渊再看一眼他的脸,发现他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好奇地问:“不怪别人说你,哪有男子涂胭脂的,又不是去唱戏。”
“钟离老弟啊,为兄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微生清流似乎也成了自来熟,称兄道弟不说,开始勾肩搭背。
钟离渊都开他打在自己肩头的手肘,扇了扇鼻子,似乎微生清流脸上的胭脂熏到了一般。理他远了一步,也不计较他的迫不得已了。
微生清流也不计较他的嫌弃,正了正身子,看着街上的姑娘,不由感慨:“着南方的美人,就是比北方的柔美。”
“色胚。哥,我们理他远点,我怕他传染我们。”
“钟离老弟,过分了啊。龙兄,你可不能老这样惯着他。”
“......”
一行三人,融入了辞海镇的闹市中,嬉笑打闹,一派和睦。
令一处,日夜兼程的南宫芷终于在开馆前两日赶回了辞海镇。
许是近乡情怯,他傍晚抵达辞海,没有直接入岛去找媳妇,而是住进了客栈。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行头。
洗去了连日来的风尘,重归少年翩翩模样。以最好的模样,等待与伊人相逢的时刻。
明日才是上巳节,今夜幻海河畔已是人满为患。男女老幼皆有,每人手上都有一盏河灯,承载着他们的心愿和嘱咐。
许是大家都在河畔放灯,最下游的小桥上,行人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影晃动。
唐苑从上游顺流而下,对周遭的事物倍感新奇。前世今生,这般的热闹,她还是头一回见。她也买了一盏灯,许下了一世的心愿。
南宫芷顺流而下,只一眼,他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混在一群少女中间格外显眼。笑得傻兮兮的,像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金丝雀,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新鲜。
许是她的心愿过重,放下去的那盏河灯,许久了还在岸边徘徊。也不知如此重的心愿里,有没有他的一份。
媳妇张开了,尽管身姿装束不乏男儿的飒爽英气,但是眉宇间的柔媚也能让他一眼就分辨出来。那个傻傻的小凰雀,就是他媳妇。
对岸的唐苑,正在对着眼前的河灯吹气,丝毫不觉她的行为幼稚,也没有发觉自己被人窥秉了多时。
吹了许久,她快要没有耐心了,那河灯才开始移动。一开始移动地很缓慢,越来越快。
为什么别人的河灯都是顺流而下,而她的河灯横河而行呢?
顺着河灯的视线,唐苑这才看到了对面的白衣少年,视线落在他的银质的面上,以及露在面具外面呲牙的嘴巴。
灯火明灭间,他的倒影映在河面,一如往年的温润。
一别三年,是否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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