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唐苑似有所感。
石柱什么的,不过是假象,是用阵法造成的海市蜃楼而已。被她无意间抹掉了一部分支撑阵法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力量越来越弱,才让这“柱子”消失了。
感叹设计石柱之人阵法造诣逆天的同时,唐苑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她的白眼是翻给谁的。
看着阵法消失,楼顶居然破了个洞。“不是吧,别是给摘星楼拆了啊。”说着,飞身从破洞里钻了进去。
“居然。”别有洞天。能把凉亭建在摘星楼的顶层,她是真佩服。如今的摘星楼,比之前世,给她的惊喜和意外,当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光是这精致的亭子不说,隔空多出来一条锁链,又是为何?
哪怕是站在芙蓉岛最高处,晴空的情况下也只能望见摘星楼五六层的位置,以上基本都是耸入云霄的。就算是前世的唐苑的眼力,要想看清全貌,除非上了楼顶。而她,也确实到过楼顶,那是真的楼顶,除了青瓦浓雾,别无其他。
但是现在,除了浓雾,这亭子,石桌石凳,还有不知道伸向何出的索桥,都是几时冒出来的?
难道也跟那石柱的阵法有关?
思来想去,唐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对那条索桥的尽头,充满好奇。
忽然,夜空中有什么划过,使得她福至心灵。转头望去,却见几颗流星从眼前滑落,留下长长的尾巴。
皎月当空,摘星楼顶层的云雾渐渐散了,向南她看到了辞海更远的海面,上有层层浪潮涌动,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向西,他看到了芙蓉岛的全貌,像一轮接近满盈的弯月;向北,辞海镇稀稀拉拉的烟火,若隐若现;向东,索桥一直延伸,看不清终点,但是她能分辨得出,那,是苍山的方向。
唐苑飞身上了最顶端,似乎只要她一抬手,就能触碰到满天的星月。
深夜的海风,带着些许湿润,还有一丝丝温凉的细腻,拂过她的面颊,让她惬意地闭上了双眼。
此时此刻,最先从脑海中闪过的,是她从那阵法中读到的轮回大法。
如此,唐苑也没有抗拒,盘膝入定,修炼了起来。
与此同时,北岳皇宫,岳帝站在安康宫一处,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对着湖边烧纸祭祀,艰难地开口:“康儿可是想念母妃了?”
“你是谁呀?”少年睁着迷茫的大眼睛问他,这个人是谁呀?怎么会在母妃的院子里?他会不会去告密。不行,不能让他说出去。
故而,不等岳帝说什么,少年手指放在嘴边,“嘘!”同时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被人发现他在这里,发现他做的事情。见没人,他才小声跟岳帝说:“你别告诉旁人好不好?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我又要被关起来了,我不喜欢被关起来。”
“好。父皇答应你,不告诉任何人。”岳帝说着,蹲在他身边,接着说:“康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嬷嬷说今天是娘亲的忌日,我就学着人家给娘亲买了些好玩的,还有很多好看的衣裳,你看,都是娘亲喜欢的颜色,娘亲一定会喜欢的。”少年从篮子里掏出一件蓝色的衣裙,给岳帝看。脸上溢满笑容,一派天真,不染一丝凡尘。
岳帝看着那衣衫,确实是殊贵妃身前最喜欢的颜色。恍惚间,岳帝像是看见南宫姝穿着这件蓝色的广袖长裙,在湖面上翩翩起舞,一如昔年那般动人。
“殊儿。”一声呢喃,打散了眼前的幻影,只留下夜的寂寥,和眼前纸糊的焦味,以及懵懂无知的少年。“父皇同你一起吧,我也想你母妃。”
“父皇?那你是我的爹爹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少年无心的诧异,听在岳帝的耳中,犹如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自诩对殊贵妃深情不移,却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愿守护,这样的深情,还真是讽刺。
“是,我是你的爹爹。从前是爹爹不对,往后,爹爹一定好好守护康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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