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长得还算水灵的姑娘,满眼憧憬,拉住慕采栀的衣袖,低声问道:“少主,慕家这般强大,小少主的父亲定也是哪家世家少主吧?”
说完还没征得她的同意,便兀自伸手想去捏捏,时初在艳艳阳光下,连绒毛都清晰可见泛着红光的白嫩脸颊。
慕采栀向后退了些许,那手就这样怔在半空,那姑娘似乎是没想到,慕采栀如此不给她情面,羞赧间连忙将手撤回,垂下的衣袖间还依稀可见紧握的拳。
这一幕被众多之人看见,当下便有妇人跳出来,哂笑道:“那是自然,小门小户的低等修士,慕少主又怎会爱慕,还不顾长辈双亲,私奔诞子?老婆子活了几十年,怕是要跟不上你们小辈的思路咯!”
话音刚落,一男子踌躇向前,看了一眼她怀中孩子,因为周围的嘈杂声,眼睫微颤眉头紧皱,他的心便也跟着紧了紧,犹豫道:“这您一人回归,可是小少主父亲反悔,不愿与您”
“我看像,不然她怎会独自一人回来,定是对方觉得她不知自重,道德败坏,刚她赶了出来。”
“堂堂少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居然干出这般行为不端、举止不正之事!”
“就是,就是,居然还有脸回来!”
“城主之女,竟然做出这般不要脸面之事,真让人寒心。”
“城主教女无方,纵女风流,还有何脸面,高居一城之主?!”
慕采栀后侧边,一直与她保持着寸许距离,面部被晒得黝黑的汉子,听闻此言,不悦高声喊道:“喂,话可不能这样说,城主是城主,他可没行这般之事。难道你们忘了今日葵莘之安是谁的功劳?”
“他是城主,那是他职责所在,居城主之位,便要保我们平安!”
“诶,我说你”
“说什么说,难道你跟她有染”
众人哄笑一团。
黝黑老汉再也忍不住,挥拳而出,很快两人便扭打倒地,不顾身着锦衣绸缎,不顾底下坑洼泥泞,瞬间,起哄与拉架声此起彼伏,甚至盖过了闲言碎语。
左一句右一句,句句言辞诛心,似不停转的陀螺般,话音刚落,便有人自动接上下一句,她根本没插嘴的机会。
慕采栀终于在慈爱殷切的目光下,冰雪刀子似的话语中,又感受到了小黑屋般的压抑恐慌,压得她要透不过气来。
在这空挡,苏若疾步拉了慕采栀便要进门,可就在离门槛一步之遥时,慕采栀突然停住,幽幽看了苏若一眼,然后坚定转身,立在石阶,望着底下争吵不休的人群。
苏若愣住了,她在慕采栀眼中,看到了一种像是激烈斗争过后的清浊与接纳,很是复杂难懂,苏若也没能完全理解清晰。
可是一看,她便知道,以前总是不懂为何苦痛加身非得浴火重生,可是现在她似乎知晓了另一个道理,浴火重生不及在苦痛中原地成神。
忽闻慕采栀高声无奈笑道:“谁道无心便容与,亦同翻覆小人心!!”
台阶底下渐渐平静,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凝望着她。
好似这种疯魔若痴的笑声,比她未婚生子之事,更叫他们难以接受。
在众人狐疑眼光中,慕采栀指着怀中孩子,崩溃道:“稚子何其无辜,要承受你们的口舌如刀!我又何其无辜,要被你们这样以诛心之言句句戳心!”
“我在芳杏年华,一个身为修道之人最为重要也是最懵懂之际,被心如蛇蝎之人所骗,被暗无天日关了数年,被镣铐加身锁了数年,刚出了蛇窝,又进了你们的狼窟。”
慕采栀的纤纤细指,指尖晶莹饱满,粉嫩若桃,她那只早已长出了新指甲的手指,指着台下众人,“不,你们所作所为比他还要险恶。”
“你们用温暖的眼眸,说着最伤人心的话,你们表面和蔼良善,对我嘘寒问暖,情意绵长,转眼便用平淡的言语,一刀刀刺在我心脉最薄弱之地,你们和他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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