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至,混沌迷离,各方势力在伸手不见五指孤城似的月夜下,纷纷探出脑袋寻觅着暗藏的机缘。
沥青墙头探出的一支欲绽不绽的嫩黄花朵自花墙青瓦间斜曳,无星夜色下有阵阵长风袭来,掀起了满面扑鼻浓烈的醇厚香甜。
苏若身着一身暗色裙衫,猫似的匍匐隐在被藤蔓遮蔽的墙头,屏息竖朵仔细听着墙角的秘语。
“还请师父再给不肖徒儿一次机会,这次,徒儿定当不负使命。”一青衣男子颤颤半跪在负手而立的宽衣黑袍人面前,眉间隐着戾气与不甘,左手艰难颤抖的捂着右肩,额间渗出密麻的汗珠,一滴一滴无声消落在青黑的石板上。
“哼,真是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是丢我的脸。”黑袍人转身面对浓黑的夜色,低沉粗糙的嗓音里有掩都掩不住的怒嗔。
跪在地上的男子,低垂着眉眼,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极力压制着喘息,丝毫不敢接语。
一时间静默无声,只余浓烈香醇的桂花香掺杂着淡淡铁锈的腥混合扬洒在空郑
“这次,不可再失手,定要将人给本座带来!”黑袍人大声怒喝,拂袖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郑
“徒儿,领命。”
眼见宽衣黑袍人离去,半跪的男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的呼气。
“刃儿,我儿。”远处年男子提气大步走来,忽然眼角瞥过明显颜色不一的右肩,脸色顿时一沉,大惊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借力站起身来,心中苦涩一笑,这叫自己该怎么呢?
是自己未完成师命,而师父怒极之下惨遭惩罚?
还是,自己无意动情,不忍执行师父之命?
又或者,心中万般不忍,却还是那样所为,只为了博一个虚拟的前程?
男子摇了摇头,捂着右肩不断鲜血直流的伤口,一言不发离去。
“刃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你师父在一起难道这是你师父所为?”身后苟家主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本来欢喜着自家儿子拜了高师,日后的修炼之路自然是直上九霄,前途光景定不会差的。
却没想到,这不过才两年,那位便对刃儿下如此黑手。
苟家主心中很是复杂不得劲,想起白日在议事堂慕城主的多番辞,以及各大世家的虚与委蛇,眉头蹙的更深了。
苏若活动了四肢,从花墙一跃而下。
就在她跃下之际,地面突然多了一抹白色身影,饶有兴致含笑一问,“墙头好听吗?”
这抹白出现的太突兀,脱口而出的问题,更是令人猝不及防、啼笑皆非。
真是一个大写的尬!
苏若落地后,借着无星的灰黑光线,勉强认出了这位二世祖。
嗯,就是那位在温泉被她偷窥的温玉少年。
“哈,好巧,你也睡不着,出来消食散步吗?”苏若咧嘴一笑,还真是路窄哦,这城这么乱,这样都能遇见。
夜岑眸光如星流转,你见过散步扒墙头的吗?
他神情认真道:“不,我是特意来扒墙头的!”
苏若:“……”这没法聊!
一个时辰后。
方家墙头。
“来,吃啊,这虾鲜香脆嫩,外面吃不到的。”夜岑手一挥。
苏若面前便多了一盘油焖虾。
夜岑见她迟迟不动手,以为她是顾念形象,不好在自己面前吃食,遂开口道:“怎么?你出的丑还不够多吗?此刻,还在意什么形象!”
苏若:
真想将空间锦囊里的虾干牛肉干肉脯鸡脚鸭脖鸭掌鸭翅甩他一脸!
苏若怒瞪他一眼,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回头,便看见前院转角施施然而出的两人,一人脸上笑意盈盈,看来以至中年,落后他半步的想来是他家中子侄,不过,从他盈着欣慰笑意的眼眸看,这一定是他引以为傲的爱子。
他正侧首和后面恭谨有礼的儿子交代着什么,那儿子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之貌,认真的眉眼神情,一看就让人心生好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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