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我们就在府中等着吧!”方氏想了想,觉得女儿顾虑得也对,这铮铮之口,烁目若金的,坏了自家名声不说,外孙日后可如何见人。
想到这儿,方氏心中怒火熊熊,这自家闺女儿明明是受害者,却因为男女尊卑的不公平待遇,便要苦躲一世不得看那世间繁华,便要从此隐入晦暗,直至郁郁而终吗?
那孩子呢?
孩子何其无辜?
因为生父的暴戾野蛮掳掠囚禁,母亲的柔弱长情不暗人事,便要这无辜诞下的孩童,去承受那无期诛心的指点、怠慢,从此一蹶不振过着如过街老鼠一般的肮脏生活吗?
不!这不能!
凭什么我的后代要代加害者,承受这一切!
方氏心中有了很多杂乱的想法,她很乱却也很镇静,她心想总得在天亮之前想出个办法来,好迎外孙干净入门。
夜色苍青的幽暗,已经转为天水一青的疏朗。
而,昨晚午夜传来那声震撼且令人窒息的压制与嘶鸣,到现在众人心中都还仍有余悸。
扼脖般的压抑,令众人感到窒息,那种感觉太过真实、深刻,只让众人不得不铭记于心。
不过,众人却觉得自昨夜之后,城中所笼罩着的阴郁与惶惶,都好似消逝在苍青的夜色中,让人忍不住低喃一句,恍然如梦。
许是被惊惶压抑得久了,心头的心悸被解除后,众人忍不住纷纷披衣出门,小心翼翼去看一眼那久违的城墙,稀薄似雾茫茫如云,氤氲有如蔚海的朗朗长空,去呼吸一口夹杂着泥土杂草与花朵,很平常却也很令人惦记的晨间芬芳。
出门后,众人发现凌乱无序破败不堪犹如弃城的街市,已经焕然一新,与先前并无区别,沥青街角隐隐可见新刷痕迹,而路边摊位两排全部齐整换新,还飘着一股清新却也平常,属于木头独有的馥郁芳香。
有人感至落泪,有人真心钦佩。
每人都还记着自己的摊位,虽然逃命时没来得及收拾的货物已经不见,但这并不影响到城民中所属部分低阶层人民对城主发出由衷爱戴与感谢。
有的忍不住站在无货物的摊位,对着人潮的涌动,吆喝上几嗓子,紧接着便有热泪盈眶,无声抽噎。
这场灾难来得太过凶猛,别说修炼的资源,便是家人吃穿用度,都早已勒紧了裤腰带。
而城主此举无异于是雪中送炭,给他们在这寂寥的深秋,送来了希望。
“让让,让让,城主有要事要张告贴示。”
于人潮汹涌之中,有人高举着属于城主办公专用的五彩祥云锦帛,在人群中高喊,想要借路而过。
与此同时,在他高喊之际,人们刷一下回头,只瞬间他面前便自动空出一条路来,直达巍峨的城民下。
士兵心中很是欣喜,心想着虽然这一夜经历了苦捱战斗,还要紧赶慢赶在天亮前清理出来街道,当然这与城主深厚修为及不啬有着很大的功劳。
辛苦了整夜,在这一刻,士兵只觉神清气爽活力无限,不是怕辛苦,只是怕辛苦之后仍无人问津与温情。
告示刚一凝挂在沥青城墙,众人便纷纷涌来,都想争先一看,是否城主已将暴乱解除,从此便是葵莘安宁?
那边城墙脚下议论纷纭,交头接耳,连早在家中驹得快要抑郁的元大娘,也不例外,都往城墙方向跑。
葵莘冷清已久,这一大早突然而起的热闹氛围,便衬托得分外喧嚣。
这喧嚣无一例外,都飘进了世家之墙。
有人,坐不住了。
琉璃帐子被风拂起一角,舞荡拍打在古木的窗棂边上。
而青翠重纱一路蜿蜒垂下的幔帐,包裹着浅浅呼吸的如玉少年郎。
少年静卧已入梦乡,嘴角一抹笑意微微上扬,偶尔还伴着轻轻浅浅的低喃,想来,这梦一定也如这温润无暇的少年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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