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人,依稀还能听见赞扬的话语以及高亢的笑声。
最后一点明朗亮光被浑浊昏暗所替代,夜晚悄悄降临,道路两旁的灯笼火烛,在此刻,却是使人心暖亮堂起来,一点不觉这秋夜甚是寒凉。
特别是云之味,楼里的明亮喧嚣在这夜色之中尤为亮眼,谢暖晴找到忙碌的掌柜,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通,掌柜便很好说话的表示理解。
谢暖晴心里很是惊讶,她没想到这第一酒楼尽是如此宽厚待人,她甚至都做好了赔偿以及被骂的准备,谁料那掌柜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只道:“姑娘赶快回家去吧,天黑了鱼龙混杂,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谢暖晴对掌柜很是感激,与他做了告辞后便往客栈而去。
到了客栈谢暖晴先去定了一桌饭菜,这才出来帮忙拿东西,在外的这段日子她自立更生,已经习惯了不靠别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动手。
沈之渊搀扶着夫人从马车下来,刚好看见从客栈出来的暖晴,沈氏牵挂着女儿的下落,心上一急一个踉蹡,差点从车上滚下来。
还好沈之渊体力不虚,加上底下的嚒嚒这才将夫人勉强扶住,看见这一幕的谢暖晴也连忙过来扶人。
“暖......暖晴......鸢......”沈氏站稳后急忙抓住她的手,那手冰凉颤抖。
“好了,姨母,先进去再说。”见姨母如此,她眸中隐隐有泪水在打转,她赶忙低下头不去与姨母对视,她也明白姨母那未言明的话。
一年未见,姨母身体越发不如从前,而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骨瘦如柴得几乎看不见一两肉,还有那瘦弱的身躯,空洞的眼珠……
这次更是十多年不曾再,踏出家门一步的她,硬是撑着瘦弱的身子日夜兼程,那沿途的风景她不曾赏一眼,过往的人事也不曾惊起她一丝涟漪。
她知,鸢鸢的丢失,始终是横在她姨母心头的一根刺,内心的愧疚痛苦牵挂与思念,将她姨母折磨得日夜不得安宁一息,也将之陷入深渊里,来回都寻不到出路的境地。
进了房间,谢暖晴给三人各倒了杯茶,几人疲劳甚累,也没多讲究纷纷饮用起了此茶。
她定的房间是最好的上房,刚才她又加了一间,这外屋俨然是间会客室以及用餐的,而里屋则是又与之相隔开来,谢暖晴对此很满意。
沈氏只饮了小口,便将茶杯放下,直勾勾的看着她,那双灰暗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谢氏自是知道她这个妹妹,心里焦急女儿的下落,便是一刻都等不及,更不要说此刻她人已到杭州,要不是这夜色阻隔,怕是要立马飞到那疑似鸢鸢的姑娘身边去。
“暖晴,你赶快说说,那姑娘现下何处,有没有受苦?”她拐了谢暖晴一肘。
这一年来,她似乎感受出了,妹妹那被日夜所折磨的那种苦痛,可她也知,这不一样,她这一年根本及不上她一日。
闻此言,沈之渊将茶杯也放下,手覆上那双瘦如枯柴般的手背,轻轻拍了拍,随后紧紧握住,那手心隐隐有细汗涌了出来,泄漏了他此时内心的紧张。
感受到手中所传来的温度,沈氏抬头向他方向望了一眼,她记得保证过他的话,听他的!
谢暖晴应了一声,她也知道大家都在焦急表妹的下落,姨父暗藏在眼底的紧张与焦虑,还有姨母那满脸期待的希冀,都被她看在眼里。
“那姑娘是前几日与苏府大小姐,来我店里偶然撞见,当时我也没太在意,还是那位苏大小姐要给她买裙衫,寻了与那裙衫相配的发簪,将厚重的刘海梳了上去。”
“我方才看清那张和姨母年轻时容颜,至少有九成相似的脸蛋,特别是那双清明的眼眸,与姨母丝毫不差。”
“当时那姑娘穿着苏府下人的衣衫,应该是那大小姐的丫鬟,不过,据我观察,那大小姐待她极好,如亲姐妹般护着她,我想,她在苏府这些年,过的应该还好………”
别的话她没多说,从小在深闺内院被丫鬟伺候长大的她,自是知道光有主子看重也不够,那些下人之间常会发生,相互欺骂殴打之事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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