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芄更看不懂了,师姐明明听到了的,可觑着陈素银的脸色,不敢作声。
钟事了快步跑到两个女孩面前,不由分说拦下了她们。
陈素银再不能无视他了,冷道:“钟大师,您这是作甚?”
钟事了抿了抿嘴,一见到陈素银,眼神不自觉飘忽不定起来,轻声道:“在下方才见到二位在台下,想着下了擂台,来……来当面谢谢姑娘上次的赠药。”
其实赠药之后,他们早就私下会面好几次了,感谢的话也说了不知几箩筐,如今钟事了没找到由头,就又拿这个说事儿。
明芄听着这两人一问一答,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和尚不再是以前那副没良心的样子,师姐也突然变了。
陈素银没有回应钟事了,反倒拍了拍明芄的肩膀,对她说:“阿芄,你先回去。”
“为什么啊师姐?”
陈素银不容她反驳:“听话!我和钟大师有话说。”
明芄噘着嘴,有点不满,感觉师姐最近越来越猜不透了。无奈独自一人回了安修门,想找弃枫问问,叫他出出主意。
明芄离去后,陈素银和钟事了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陈姑娘为何生在下的气?”钟事了谨小慎微地说。
陈素银定了定心神,有些后悔方才失仪,调整一下状态,礼貌回答道:“大师误会了,我只是偶然路过才看了一场比赛,并没有想到参赛的人正巧是大师。置于那药,是我们苍穹派最常见的一种丹药,实在不配大师一句谢。”
这话,得体礼貌,却暗含疏离。
“你……”听她这么说,这幅语气态度,钟事了不知为何有些慌张。
“安修门里还有很多活计,钟大师若没有要事,容我告退。”陈素银冷冰冰说着。
钟事了蓦然抬手拦住了她:“陈姑娘!”
陈素银一个退步不及,撞上了钟事了的胸膛。他们两个,一个是一生清清白白的玄门女修,一个是满口阿弥陀佛的佛门和尚,除了父母至亲,几乎就没被异性触碰过身体,这么意外地来一下,两张脸,霎时变得羞赧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素银像是被毒蛇的信子滋到了手,一下子跳开,嘴唇都颤抖了,头低得下巴快埋进脖子里,根本不敢去看他。和尚则心虚地匆忙去看四周,怕被路过的修士偶然撞见。
半晌无言……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几片夏花的花瓣,于空中打着旋儿下落,钟事了手足无措地,不知视线往哪儿放,只好愣愣盯着其中一抹淡粉的颜色,顺着那花瓣翩然的轨迹从上到下,最后落到了面前女子青灰色发簪挽起的发髻上。
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酝酿已久,钟事了抬起僵硬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捻起那一抹颜色。指尖触碰到了陈素银的青丝,带着温柔的感触,传遍陈素银全身,最终直达心底。
“陈姑娘!”钟事了一本正经,微颤着语调大声道,恍若做出了一个能够影响一生的决定:“实不相瞒,贫……在下愿意将一颗心放在你面前,今后一生,你想要什么,在下万死不辞!你想去哪里,刀山火海在下也陪你!你想听什么话,在下全都说与你听!”
陈素银微微张着嘴,双眸猝然睁大,心里像受了一击,又像灌满了蜜糖,惊诧到忘了呼吸……
钟事了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亢奋,不再以“贫僧”自称,满肚子的羞涩与踟躇都丢到了八千里之外,眼里心里只有面前这个人。
陈素银猛地抬起秋波眼眸,不可置信道:“钟大师,您……”
“不要叫我大师!”钟事了斩钉截铁打断她:“在下,已还俗!”
陈素银目瞪口呆,脸色由红转白,又转红。钟事了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然觉察出来,只是脑子懵懵的,不敢相信。那些辞藻不甚华丽,却化为满腔热意堵在了她的胸膛,教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清风骤歇,修士们都在不远处观看擂台赛,一场落花美景,没有半点人来搅扰。
末了,钟事了语气又轻柔了起来:“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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