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烈的不安之下,我将自己的舱门推开一条缝,透过这狭小的门缝间隙向外观察,惊讶地发现一个身影正机械的行走在船舱上,且以一种极为平稳的步伐沿着甲板的楼梯不断向上,似乎想要推开横竖在甲板与船舱之间的唯一一道铁门。
借着船舱内部的昏黄灯盏,我清晰且内心感到无比惊愕的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不久前开始有些神神叨叨的船长。
他此时此刻的行为有种说不上来未知的怪异,走到楼梯的顶端,开始去拉那通往甲板的铁门。
我原本因为担心门后面那些拥挤在甲板上的恐怖人头会涌进来,正要出去阻拦,然而随着铁门被拉开,却发现门后是空无一物。
那些从白色海洋上宛如炸弹一般跳上船只的人头,就如同魔术师的戏法一样消失不见,船长大甲坦然自若的走了出去,上了甲板,消失在我视野所能看到的地方。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隐约约感到不安,便准备悄悄跟过去一探究竟。
刚走出舱门不到五米的距离,余光便看到宁好梦所在的船舱突然门被轻轻拉开,一个熟悉的面颊从里面探出来,那一双漆黑的双眸盯着我,发出如同质问般的声音:“你要干什么去?”
宁好梦的神色显然十分疲倦,甚至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休息哪怕一刻钟,可说来也怪,他虽然面容憔悴,眼神却又好像带着光芒,神采奕奕。
在问完我一句话后,他抬头便看到那已经被打开通往甲板的舱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有人出去了?”
“是船长。”
我小声回应一句,唯恐惊醒不必需要的人:“去了甲板,不知道在干什么。”
“过去看看。”
他同我一起轻轻踏上楼梯,来到铁门处,将其推开缝隙,用窥探不详的目光向外面的甲板上看去。
那一刻,透过拇指宽的铁门缝隙,令我感到惊讶的并非是看到背对着我们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的船长,而是船外原本空无一物的天空之上,竟有一道洁白如雪的月光照射下来。
更为诡异和难以理解的是,这道月光以一种无法描述的角度恰好映射在船长此时所站的位置上,就像舞台的灯光一样。
很难分辨到底是船长特意走到了月光处,还是那月光因船长大甲的出现而配合照射下来,相映之间,竟有一种独特且苍白的美感。
然而宁好梦的注意力却和我并不在同一个地方,他挑眉凝神道:“船长手上拿的是什么?”
借着光芒,我仔细去看心头疑惑丛生:“好像是一个录音机。”
由于光线和角度的问题,我并不能完全分辨出来那究竟是一个录音机还是收音机,但是在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对于船长所拿的究竟是什么而言根本不重要。
就像是所有舞台剧开幕时一样,伴随着音乐的响起,台上的人开始翩翩起舞。
我看到船长先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漆黑的录音带放进了手中的仪器之中,随后将其静放在甲板之上,按下了按钮。
紧跟着,随着从里面传来几声略显刺耳的电流之音过后,一段奇怪的音乐开始响起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听到如此诡异且混乱不堪的音乐。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它,更不知道该用何种词汇来描述它。
这音乐同过往所听到的所有音乐都不同,我甚至从来没有在人类历史的乐库之中听到类似的旋律或者演奏。
整个曲调十分的混乱,根本不成型,而且在音符律动之中,竟然隐藏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只要是对音乐稍有了解哪怕只是爱听音乐之人,在听到这种甚至能用肮脏词汇形容的乐声之后,都能立马敏锐的感觉到蛰伏在其中的不安和荒诞。
这绝不会正常人能够演奏的音乐。
宁好梦同我一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几乎要捂住耳朵:“这什么东西?就好像在用铁锯去割断琴弦一样!他从哪弄来的这种录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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