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也算是藩主家的半个外孙女;常年跟随母亲寄养/混迹在藩邸,与同龄的小辈们度过了一段堪称无虑的童年;直到天象异变之后事情逐渐发生了变化;自京师回到藩邸的藩主似乎性情大变。
先是斥退和赶走了许多服侍多年的老人,然后一些资深的家臣和诸管、执事,也被大幅度的替换掉。紧接着,一些生面孔频繁的出现在藩邸各处;藩主则是以病倒为由,越来越少见客和公开露面。
直到小半年前的正旦祭祖日,才不得不出现在众人面前,简单主持了家庙的祭仪和守夜之礼。然而,就是在这次守夜当中,夜里饿得睡不着的小鱼,偷溜出来找些吃食;却意外发现家庙里的异状。
她在受惊之下,慌不择路的撞倒了外间的供案,也引着了遮掩的垂幕;家庙的失火惊动了内里的存在,也引得藩邸众人前来救火,这才让她乘乱逃出了一条性命,但也引发了后续一系列事端连连。
她也因此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和亲族,因为,绝大多数人并不相信,一个孩子的胡乱乱语;因此,要么被召去藩邸就再没回来;或是奉命外出九失去了消息。最后,还是已经退休的老家宰帮助了她。
让她得以逃出了宁江藩的领地;但护送她的家仆却因此起了坏心思,不但卷走了行路的盘缠,还将她卖给了一位人牙子。而后暗夜中紧接而至的追杀者,再度夺走了所有人的性命,也遇到了瞎子。
“官长,前方就是混同江了。”这时,马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江畋的沉思,也让他放下了手中《安东藩录》抄本;紧接着掀帘而出,就看见了一条波光粼粼,清浊相间的大江,及络绎往来的舟船。
就在江对岸的凹入处,正是一个名为容安镇的水陆中转码头和小市,人声鼎沸而烟火气十足;江畋就在这处等待了一阵子之后,就见数艘打着漕营旗号的水轮车船,正在缓缓驶近而来又放下划子。
随后,一名身形健硕、眉眼英挺的将校,大步流星的走到江畋面前,曲身行礼道:“右卫军都尉夏侯亮,拜见讨捕,奉讨捕的征调手令,幽州驻泊第五营九百六十七员将士,就地听候您的差遣。”
“属下幽州代行事吕思勉,拜见西京掌院。”紧随其后是一名粗眉大眼、略显沧桑的中年人也拱手道:“暗行御史部幽州分驻所,外行健儿七十六人,内行事员二十三人,俱已随船抵达黄龙府。”
“这么说,你们在一路上换乘车船时,可否发现过什么异状么?”江畋微微点头,又问道:“或者察觉到什么人在暗中窥探、打听的迹象么?卢龙府和幽州城内,又可曾有什么反响和动静么?”
“还请掌院放心,幽州那头当不至于走漏风声;”幽州代行吕思勉闻言,却是胸有成竹的恭声道:“属下带出来得都是生面孔,就连幽州右卫第五营的差遣,也是奉命换防怀州妖变现场的由头。”
“至于沿途暗中打听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事后都被属下秘密拿下了;正拘押在车船的底仓内,短时之内不虞有泄露消息的风险。要说唯一知情的,大抵就是那位代行卢龙府事的杜副都督了。”
“如此甚好,不过,”江畋再度颔首道:“安东都护府的录事参军,可曾请来了?”这时,才有一个愁眉苦脸的绯袍官员,在几名外行队员的簇拥下,走上前来拱手道:“宪使,何至于如此呢?”
他就是安东都护府的录事参军向槐,也是燕山王府大案之后,少数能够少有牵扯其中,乃至独善其身的漏网之鱼之一;因此,在作为都护、副都护、长史、司马、别驾、支使等正佐官长停任之后。
就是他带着少数未被牵连的官吏,在勉强的维持着局面;并等待朝廷得重新委派得新上官到任;因此在江畋面前他毫无底气可言。但接下来得事情,又非要他这个正六品下得录事参军见证和参与。
因为国朝的外藩与诸侯还是有所差别得;作为裂土分疆的诸侯,除了例行贡赋和兵额之外,天然拥有自成一体得自治权宜。而外藩虽然同样有自治权,却要受到所在都督、都护府、大宗藩的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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