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当时间来到上元三年(六七六)闰三月,吐蕃发兵侵攻鄯(今青海乐都)、廓(今青海尖扎以西)、河(今甘肃东乡族自治县西)、芳(今甘肃)四州的正常线历史事件,还是如期爆发了。
十七日,高宗诏洛州牧周王显(即中宗)为洮州道行军元帅,率工部尚书刘审礼等十二总管,并州大都督相王轮(即睿宗)为凉州道行军元帅,率左卫大将军契苾何力、鸿胪卿萧嗣业等军讨吐蕃。
其中相王李旦,就是刚刚改名为李轮;这其中的意味显而易见。要知道,上一次以太子留都监国,而以诸王引兵征战在外,还是高祖武德年间的事情;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之事。
只是周、相二王尚未成行,因为得到了私下渠道的示警和部分支援、预先准备,驻防当地的左监门卫中郎将令狐智通,光靠兴、凤等州征发而来的戍兵就成功抵御之。二王也顺势从渑池折还洛都。
尽管如此,已经聚集起来的部分兵马,却没有因此遣散;反而是阵列于外苑等处,令诸王代表圣上进行校阅和操习;而从天下各地调动的粮秣、民夫,也并未停歇,显然是为了将来征讨吐蕃所需。
再加上从东都汇聚的兵马中,一些提前有所联络和交流的关系人等,所陆续送回来的各种消息;都在证明一件事。也许这个时空线上,在两年后堪称转折性的第二次大非川之战;就要因此提前了。
紧接着,天后在第三次亲蚕立于邙山之阳后,提出现在东宫编书修志的任务繁重;令太子颇为劳虑伤神。因此,为了保重身体的调养之计,当选拔天下才俊、有的之士,以充实东宫内廷分责其劳。
诏弘文馆大学士张大安(郯国公张公谨之子),为太子左庶子,学士刘纳言为太子洗马;与洛州司户格希元、直学士许叔牙、成玄一、博士史藏诸、讲经周宝贤等,一起指派到了太子李弘的麾下。
而原本的太子左庶子,门下省侍中(右相)张文瓘;则被以年迈抱病之故,顺势与东宫就此脱离了名分上的干系;但是又继续保留了东都留堂宰相和辅理太子监国的名分,算是某种朝堂博弈之故。
但作为诸位宰臣中,相对最为看重和亲近东宫的张文瓘,虽然失去了继续参与东宫内务,和名正言顺荫蔽其行事的名分;但也私下争取到了一个小小的条件;让詹事府右丞狄怀英,兼署大理寺丞。
但是,相对于即将可能爆发的招讨吐蕃之战,另一个与之相关的消息,反而显得有些波澜不惊了。就是吐蕃大相论钦陵联合的,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都支,也在西域方向对安西四镇响应进攻。
但毫不出意外的是,他征集各部的命令才下去,就遇到了奉命护送波斯王子卑路斯,前往河中召集旧部和伺机复国的,吏部侍郎裴行俭裴行俭,以及同行的五千兵马;但在这个时空数量又被翻倍。
主要是在东西两市的藩汉商团赞助之下,有大量被募集而来的义从、健儿,以开拓商路和提供护卫为由,也加入到这支西行的队伍中去;虽然他们的战斗力,未必比得上训练有素的朝廷经制之师。
但是在紧随其后摇旗呐喊、充作声势之下,还是对安西都护府境内的藩部,成功的形成了威吓之势。而且这次穿越莫贺延碛沙漠时,并未遇到飞沙走石的沙暴天气,就成功抵达水草丰茂的贰师城。
因此,在西州重新补给和修整,并接见诸藩属使者时,裴行俭又就地征募了一千名弓马娴熟的健儿,作为前驱和向导。又在草原上以打猎为由,召见龟兹、于阗、疏勒、碎叶四镇附近的大小酋长。
从中笼络追随的青壮之士多达上万人;因此,得到消息的可汗阿史那·都支和当权的监国吐屯李遮匐,都偃旗息鼓下来不再轻举妄动。然而,籍着就地围猎的掩护,裴行俭以暗中轻兵急进上百里。
一直衔枚嚼环逼近到了,阿史那都支王帐所在冬营的数里外,才在被惊动的同时大张旗鼓一举奔袭之;阿史那都支仓促应战之下一败涂地,连同妻妾子女、亲族部众,十数万牛马被当场一举成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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