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亲眼所见他们如此作为及后果的军士和队员们,自然也不会有所心慈手软;当场就被同样强化体魄、力量和速度的他们,眼疾手快的将其重新打倒在地,狠揍的口齿沫飞溅、惨叫连连。
还有个别想要仗着自身强横的恢复能力,或是试图外放出能力灼烧、驱散他们的存在;则被毫不客气的用钩枪和叉把,戳穿和钉住大腿、手臂;或又将其反扭脱臼错开,变成一条无助的人形肉虫。
而这时,聚拢在周围围观的港市百姓,也由此暴发出了满怀情绪的怒骂和哭诉,还夹杂着充满快意恩仇和心情舒畅的一阵阵叫好声。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畋也收到最多的赞誉、称颂和膜拜。
然而,他下一刻却是眉头微微一跳;却是废墟之中有个身影突然窜出,又宛若蛇形一般的扭转着柔韧的身体,飞蹿过诸多建筑废墟的间隙;在尚未消散的大片尘烟滚滚之间,悄然无声的向外奔逃。
然后,就在江畋的心念一动之下,骤然被摄住倒抓拖曳了回来;也挣扎扭挺着撞倒了一路上的破败残梁。然而下一刻,在江畋的“导引”模式的感知中突然一空;却似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滑脱而出。
视野所及之处,只剩下被摄取到的一领衣袍:而地面上不知何时钻开一个碗口大裂隙,还隐约荡漾着流水践踏搅动的回声;却是这个不明存在,拥有类似金蝉脱壳的保命能力,并伺机钻入下水道。
正当江畋想要飞身上前,进一步追索和捉拿之际;远处港市外传来大片奔走行进的脚步声;不但打乱了江畋对于下水道中的听音辨位;更进一步刺激到劫后余生的港市居民,而骇然惊呼哭喊一片。
江畋不由皱眉放眼望去,那赫然是一支阵容严整、顶盔掼甲的军队。在高举的蓝底波浪纹旗帜上,还绣着白色的海马,正是来自相邻登州境内的平海军旗号;也是负责保卫登州蓬莱港的重要武装。
因此,平海军旗下的大多数将士,身穿缀着泡钉或是铁片的灰色布面甲,头戴红缨的笠帽盔;手持卷浪纹的长面漆盾,除了常见步槊、木矛和铁臂弓、擘张弩外,还背负着为数众多的投矛、梭镖。
自北门像是潮水一般的涌入港市区内后,又自然而然的在栅墙下分作十数路;以刀排在前,长矛护翼两侧,弓弩投手居中的,典型街巷对战和搜索、肃清次序;沿着大小纵横的街道缓缓推进过来。
“呵呵!”然而江畋对此只能报以轻声讥笑:“这么一只明显是早已严阵以待,都没沾染多少风尘和泥泞的人马,偏偏早不来,晚不来,就刚好在港市的争斗打完了;才恰如时机的介入善后么?”
这时,负责现场审讯和盘查的傔从长,形容清瘦而一身筋肉贲结的林顺义;也纵身跃到江畋身侧低声禀报道:“被拿下的这些人等,已审问并盘查出身份;此辈乃是洛都清正司和新京社的所属。”
“根据意识还算清醒的个别口供,他们乃是各自追迹一只,善于变幻形体的腑食大妖而来;因日常职事上相互竞争,常有所摩擦和争斗之事;平常还有所约束和收敛,但这次不知为何死斗不休。”
“其中个别人在清醒过来之后,已经表现出明显的虚弱和后悔不迭;只说是不知为何见了彼此,就觉得新仇旧恨满心勃发;哪怕少数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之人,也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居心险恶。”
“再加上之前追索这只大妖的过程中,不免有些相互妨碍和影响的新仇旧怨;在追入港市之后的误伤和冲突之下,就不由自主的越发冲动起来;恨不得要致对方于死地一般,再也顾不上其他了。”
“那你觉得,这些口供当中,会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又有这是托词或是借口?”江畋随即反问道:“毕竟,他们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害和伤亡;又被我正好逮了个正着,事后少不了要追责之故。”
“若是属下以为,其中固然是有所避重就轻的托词,或是想要籍此脱罪的心思。”林顺义却是一丝不苟的正色道:“但是根据之前那些幸存百姓的目击所述,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和异常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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