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对方重新离开之后,独处室内的马晋又私下检查了片刻,确认没有可以窥探和窃听的缺口;这才全身一下子松垮下来;露出萎靡和虚弱之态,毕竟这一路逃亡耗费他极大精力。
而为了确保逃亡的万无一失,更是将他在地方多年经营的后路和人脉,全部都给消耗殆尽了。以至于,现在只能将最后的命运,托付于他人之手;然而,他又是何时何地开始落到如今地步?
要知道,他原本也是个正儿八经京师武备大学出身的将官,虽然很快就被东南富饶的靡靡风气所影响,但也只拿官场成规中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是在什么时候,破灭了自己的底线和坚持呢?
马晋此刻回想起来,似乎是从遇到了那个外在端庄娴静,内里却妖娆无限的女人开始;因为她令人沉迷的床第功夫,也因为是她带来前任监漕御史,私下收集的罪证,以及写好的弹劾表章?
更是因为这位监漕御史,忽然就醉酒失足落水溺亡之后,她再次送来了自己信赖的老部下及其家人;确认对方就是暗中告发自己的根源,就他面前活活折磨死其妻女,再将其枭首的投名状?
然后马晋的身家命运与前程,就与藏在这个女人背后的秘密结社“无天”,彻底的连接在了一起。乃至成为十二辰相之一的河魁戍犬,为贯通大江,远达海外的秘密贩运,提供遮掩和善后。
乃至是利用自身职务之便和幕后提供的消息,一边打击一边威逼利诱,掌握了诸多盐帮、私枭和船会等等,将其变成暗中驱使的爪牙。直到天相之变而人心惶乱之后,他又多出了新的任务。
就是在暗中提供帮助和协力,十二辰相的其他成员捕获和收集,在大江南北出现的各种异类;并为此辈提供合适的中转据点和输送渠道;乃至秘密袭击捕获落单的客商行旅,以充素材之用。
然后,又通过其他人掌握的消息渠道和诡异莫测的手段,让人任何敢于威胁到内在成员利益的存在;就此死于非命或是不得不知难而退。就连背靠着扬州都督的那位广陵府少尹也奈何不得。
然而,他达到极致的自信和权势溢满,却在一个区区武德司出身的女子身上,瞬息遭到了破灭。暗中豢养为爪牙的一团兵士,一个照面就被那位突然现身的“巡江御史”以手段超凡所镇压。
于是,马晋甚至还来不及做出足够反应,或是采取撇清和周旋的自救举措;就在那位乘机发难的少尹步步紧之下,毫无体面的逃出了广陵城;又在对方推波助澜下,一步步落到当下的绝境。
但不管怎说,只要自己能够活下来,并寻机重新觐见到那位,来历最为神秘的十二辰相之首神后/子鼠;凭借他多年私下勾连,所掌握的地方官员、豪族阴私和把柄,就尚有起复之机。
下一刻,他觉得口中有些渴了,精神也有些困乏不已;于是轻轻推窗出去喊道:“有人在么,给我寻些暖肚解渴的吃食来。”,然而他的话音方落,却只有外间一片静悄悄的回应……
瞬间马晋的心中京兆大作,难道是对方决意要过河拆桥,就地灭口么。而毫不犹豫的舍下一切,从后窗一跃而出。然而,他看见的却是墙边和门口处,脸色青灰瘫倒一地的奴仆和护院、守卫。
下一刻,一支冰冷的铁手骤然从空中如电探下,马晋只来得及凭借尚未完全被酒色,所侵蚀殆尽的多年武艺和经验;勐然反身抽出贴腿精钢短刃,挑刺而上正中护手铁片,却偏划过去被捏断数截。
而后顺势放开短刃,滚撞在墙角一边的马晋,也对着房顶上的虚空处,歇斯底里的大声宣泄叫喊道:
“我不甘心啊,实在不甘心啊。就因为一个女人的干系,就要毁了我的一切。”
“我十五岁就在军中打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又舍弃了多少珍爱之物,才爬上这个位置的。”
“你我其实都是大人物们,随手丢出来的弃子!你以为你见到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可以追查出来的么?告诉你,那些人也只是在利用尔等,来铲除异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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