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件事态持续扩大,闹得不可收拾之后;影响不仅是大江水道的航运安全,以及朝廷东南的财赋营收,还有数以百计地方官员的身家前程。因此对解决事态的江畋,也是由衷感激和敬畏再三。
另一方面,身为官僚系统的传统惯性,总能够在重大区域灾害事件中,报喜不报忧的挖掘一些亮点;或是做出一些丧事喜办式的澹化处理。但这就需要江畋为首的当事人,予以相应的配合和认同。
比如在这片波及周边数县的雨区中,上万户口最后只有千余得救。但也在人口稠密寸土寸金的江东之地,变相导致了上百大小地主家族消亡;留下了几百倾的无主,或是存在继承争议的田土产业。
事实上,在这片发生异变的区域内,虽然因为过多的雨水,变成遍地泥泞烂沼;但也因为那些异类消融和死亡的缘故,让土地变得格外肥沃高产起来;以至于在持续数年间令各县的划界争议不断。
不过,这就与当下的江畋无关了。作为当地文官系统之首的布政使等人,不避嫌的私下前来拜访;就是为了在江畋口中获得一个态度,一个将涉事地方官员的追责上限,控制在州县一级默许态度。
因此,江畋也顺势提出了对应的条件:第一条就是全力赈济雨区的幸存百姓;第二条,就是需要地方上竭尽全力配合,关于导致雨区扩大的幕后根源。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减轻事后追责的机会。
然而在这节骨眼上令狐小慕却病倒了。经过连续操劳之后,她开始浑身无力、咳喘发热的彻底躺倒了。所以在一番热汤池里的激烈出汗/有氧运动的调理之后,江畋只能让她先好好休养几天再说。
然后从西京里行院分驻江陵等地,再调来一些协助调查的人手。就在这一边暗中进行秘密调查,一边明面上修整和等待的期间;江畋也收到来自京城清奇园内,阿姐/惠香为首后宅成员的家书。
在这份颇为厚实的家书中,除了后宅各人的近况和一些日常生活琐事之外;还提到了近期曲江坊周边的地价,开始水涨船高而重金难求;许多私家别墅、宅邸和园林,都开始进行不同程度的翻修。
但与此同时居然还有人找上门来,表示因为经营的事业难以为继下去,当下有急需用钱之际,希望将临近的宅邸按照市价转让。因此阿姐怀疑这件事情背后,很大程度上是得到了某种指示和授意。
目的是为了试探本家的态度和立场,乃至可能借机将清奇园,牵扯到某种潜在的是非当中。但至少明面上看起来对方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西市一个经营日久的大秦商人,前代人置办下曲江别业。
除此之外,阿姐又隐晦说到京中的另一件事情。就是经过了禁苑之变的一系列事端后,重新委派的上京留守当下已经到任了。乃是身为今上的异母少弟,以学富五车、好交文士着称的虢王李熏。
不过,这位虢王就任的上京留守,与之前郑王身兼的西京监守,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明显在权柄和职分上,却已然不可同日耳语了。少了这个“监”字,就失去了监督京中各军、署衙的名分。
虽然依旧可以通过官面上弹劾,来令其停职接受调查;但是却没有了之前临机处断,直接人事罢免,乃至临时委任代理的权宜。显然,这就是大内与外朝的博弈中,不可避免付出的代价和退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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