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样也有一些浑身肌肉泵张,或是体型精壮的士兵,站在高处监视着现场;一旦被当做训练素材和对抗目标的异兽;有所失控或挣脱束缚迹象,就会飞身而下将其轻易的击倒和重新压制住。
而石壁上的廊道和开口中,也在不断出入着工匠和杂役,用手推车和吊装平台,装运着大量的物料和器械。而穿着灰色蛛壳甲和特制护目镜头盔的甲兵,端持着火铳和短管手炮,穿梭往来期间。
再加上地下空间令一角,水轮驱动的大片机关工场;正熔炼和锻造所冒出来的隐约火花和轰鸣声,还有冷却水管道间蒸腾的烟气滚滚。看起来居然有些古典封建外皮下,缝合怪式的赛博朋克意味。
但在地下城坊的一座塔楼顶端,却又放置着类似神龛一般的玩意,正在书写着梵文的经幡笼罩下,时不时的散发出一种似有若无的波动;而让周围数百米范围内,所有的生灵都感受到了平和安宁。
其中既有一些身体上明显出现了,局部畸变和神情异常的外行士兵和内行队员;也有一些专门用精钢笼子装载的异类。但无论是常见凶兽还是鬼人,或又是其他怪形怪状的存在,都低伏在笼子里。
就像是在这种无形光环的笼罩下,这些因异变而诞生的存在,都失去嗜血的欲望和狂暴的冲动,而只能懒洋洋的躺在笼子里,对于近在迟尺的活体血食和动物器脏;不闻不问的失去了大多数兴趣。
甚至还有一些严重畸变的鬼人,明显正在逐步的重新逆向蜕变成人类的形态。另外一些局部畸变或是神情异常的士兵和队员,在这种无形的影响下也得到缓解和消退,然后就被带走进一步的调理。
当江畋在一干部属前呼后拥下,步入地下本部之后;所过之处赫然一片顿时失声和静默,然后又此起彼伏的行礼和爆发出声浪如潮:“参见监司!”“监司万安。”“见过上官。”“恭迎上宪。”
就像是一下子打破了之前,各个功能区域内某种泾渭分明的气氛一般。紧接着,事先得到通报的副监于琮,也带领着各个部门的主事,满脸表情复杂又强制压抑着某种情绪,迎上前来如释重负道:
“只要监司回来,一切就都好办了。”
事实上在江畋失联的一个多月内,他身为留守本部的副监;俨然承受了来自各方面各种的压力;乃至是层出不穷、应接无暇的试探手段。也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对方才是西京分部的真正主心骨。
毕竟,他既没有打翻全场的强横武力,也没有杀戮异类如草芥的非凡本事;更没有从无到有的一手缔造和训练出,那些精兵强卒,并装备他们的威望。只是一个普通人兼科举出身的合格官员而已;
因此,于琮固然可以凭借体制的惯性和权威,驱使这些拥有特殊专长或是非凡手段的部属;但却没有办法将其指使如臂的,或是获得他们打心底的信服和遵从。而这种情况也让他有了某种危机感。
因为他发现相比那位主官,自己的位置并不是不可取代的存在;或者说以国朝之大,总能够找到比他更加出色和优异,或是更具备权势与背景的人选。随着当江畋失联之后,各种状况也接踵而至。
包裹在主动提出更多的物料、预算拨付和名额编制之下,是各个衙门想要安插和伸手进西京里行院的阳谋;甚至让他不能正面拒绝和对抗。而只能一边籍此外部的压力,晓以利害团结本部的人心。
一边则是使出浑身的解数,在努力拖延和周旋的同时;也放出真真假假的消息和烟雾;来令这些衙门背后别有所图的势力,变相的相互牵制和搅扰在一起;以保住西京分部最为核心的班底为预期。
哪怕放弃了外行五营的指挥和控制权,以及粮料厅、训作厅、工营厅等三个要害所在。但只要能保住最要紧的机务房,以及直属的内保和机动队,不被拆散或指派他处;那一切都尚有挽回的余地。
为此于琮这一个月几乎没有回家,日夜都吃住在本部当中,殚精竭虑的几乎头发都要掉了。现在,这一切都随着江畋的归来,而彻底得以迎刃而解了。那些人可以不在乎于琮区区一个东阁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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